“結束了?”
“是的,已經結束了,楊震中死了,少爺除了失血過多,沒有其他危險。”
“哦……”凌霄眨著眼應了聲,然後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廳中,簡直正經歷著一場屠殺。
完美的配合與親身誘敵讓此時已是群龍無首的楊家一干手下完全亂了分寸,便是發出的子彈也多有不中,楊震中本就是打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因此部署自然不如他兄弟二人。幾乎是楊康下達命令的同時,就已經預示了他們的結局。
不到半個小時,角落裡所有埋伏的人全部被絞清,當真是一個不留,楊康默默掃了圈自己這邊剩下的手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肅穆有如王者,似乎只一眼,就足矣令人顫抖稱臣。
“今天晚上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他視線凌厲的掃過,“記住,誰要讓我知道他記住了一個場景,一句話,就休怪我無情。”
手下在他森寒的語氣裡齊齊低頭,被氣勢壓著竟是發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最後完全彎下腰去,藉此表露心機。
楊康視線來來回回掃了好幾圈,今天帶過來的全是自己和段譽的心腹,按說他絕對不會去懷疑,可是如今出了凌霄這檔變故……他許是該為自己的弟弟做些什麼了。
現場的血跡很快便被清理乾淨,單獨留出楊震中的屍體,其餘的全部被清理乾淨。老頭兒的事自然會有人出來圓謊,人都死了,別人自然知道要該去巴結誰。
任由手下料理現場,楊康折回暗角,蹲下仔細檢視了一眼段譽的傷勢,慢慢舒了口氣,“虧我手沒抖,還好沒傷到要害。”
凌霄躺在地上,段譽就坐在她身邊,聞言也是仰起頭慢慢衝他笑笑,“哥……”就像十幾年前那樣,單純的一個字,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目的。
“放心,”他拍拍段譽的肩,“她會原諒你的。”
說完這才轉回正題,把自己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阿譽,她剛才說的……”
“是我教她的,我們前天晚上想出來的對策。”
楊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的兩個人,最後全部情緒都化作一聲低嘆。到底是不是真的,時間到了,自然會揭曉,不知為什麼,他甚至無比相信這個看似無比荒謬的故事,是真的。
夜晚總算過去,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厚厚的窗簾照進病房的時候,床上已經睡了整個一天兩夜的人才總算睜開了眼。
是無波的眼神。寡淡,平穩,洞悉,就像是已經歷滿世事滄桑。
凌霄頭有些疼,她試著翻了下身,然後不小心觸到一個溫暖的物體,不由一怔。
段譽躺在她身邊,四肢小腹都已經被繃帶纏滿,兩人共用一張病床相臥,凌霄一睜開眼,他便也跟著醒了。
凌霄的臉色稍稍又有些發白。
段譽灼灼的視線弄得她有些不自在,凌霄重新別過頭,想了想還是率先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帶著疏遠。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段譽搭在她身上的手稍稍緊了緊,此時垂著眼,更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凌霄嘴角發白地咧嘴笑了聲,卻更像是在嘲笑自己,“果然……你早就知道對吧,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又怎麼會看不出當時你眼睛裡的驚和別人的不一樣……你只是在吃驚為什麼我會用這個理由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是吧……”
有顆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下深入右鬢。
“你之前跟我說,‘我今晚真的會死’,我能不害怕嗎?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分散人注意力的法子了,我既然答應了你要好好演這場戲,就自然要用最穩妥的法子。”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腕,上面的男士翡翠錶盤依舊翠色慾滴,凌霄稍稍摩挲了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