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他凝視著墓碑上侯東海的照片,牽過她的手,輕輕卻鄭重地說道:“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莎,像您那樣寵愛她。”
她緊緊回握他的手,無言傳遞著心聲。
他們之間,愛與恨,兜兜轉轉,糾糾纏纏這麼久,卻還能守得雲開見月明,能夠執手,這一定是上天仁慈的恩賜。
就為這份恩賜,就為過去那些日日夜夜的輾轉,那些痛苦,那些長夜裡絕望的眼淚,此生,她都將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她將傾盡此生所有的溫柔與深情,來回報他的深愛。
他們在墓碑前站了許久,直至夕陽漸落,才下山。
他牽著她的手,沿著石階而下,走著走著她忽然停下來,他側頭,問她:“怎麼了?累了?”
她搖搖頭,第三次問他:“在病房裡,我媽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他第三次給出她同樣的回答:“這是我跟她的秘密。”
她氣結,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好累,不走了。”
他無奈地笑,轉身,蹲在她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背。
不動。
他也沒動,就那樣蹲著。
突然地,他背上一沉,她跳上他的背,死死地勾著他的脖子,哼一聲:“不告訴我,那你就揹我到山腳吧!”
他搖頭輕笑,托起她,穩穩地起身。
她故意為難他,在他背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他也不惱,依舊穩穩地邁著步伐。
她鬧騰夠了,終於安分下來,靜靜地趴在他的背上。
“阿儀。”
“嗯。”
“對不起。”
“什麼?”
“謝謝你。”
“傻瓜。”
“我愛你。”
太多太多的情緒,千言萬語,她知道他都懂,可她還是想要告訴他。
“我也愛你。”他將她摟得更緊。
“阿儀。”
“嗯。”
“你剛剛在我爸爸面前說的那句話……”
“嗯?”
“期限是多久?”
他緊了緊手臂,將她的身體更貼近他,他微微側頭,臉頰貼著她的:“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誓死嬌寵。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輕而鄭重的誓言,迴旋在初春黃昏的風中,呢喃盪漾,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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