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在她心目中,她的家一直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她的父母一向相敬如賓,至少在她面前都是恩愛如初的,如果他們離婚了,她要怎麼辦?她該怎麼辦?一股恐懼不覺襲上心頭,她是從小就生活在父母呵護下的乖寶寶,忽然有一天也要成為單親孩子嗎?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傾瀉而下,她正哭得投入,後腦只覺一陣劇痛,鼻前聞見一股奇怪的味道,便失去了知覺。
當顧予濃微微甦醒時,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幽暗中唯有窗前的一抹被雲遮住一半的月光灑了進來,身旁竟傳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讓她驚恐萬分,抬眼望去,正好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冰瞳,那雙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讓她不禁駭然,不自覺的想要後退,才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綁在了床的四角,嘴巴也被膠帶粘得死死的,發不出一絲聲響。
她倉皇的盯著眼前這雙黑眸,卻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似乎痛苦至極,一直在苦苦剋制著什麼,卻又無法再忍耐下去,突然就如一頭失去理性的猛獸朝她撲了過去。
屈辱的淚如同崩潰的洪水傾閘而出,她好想掙扎,好想求救,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聲音被生生卡在喉嚨裡,讓她痛不欲生。她只能如一片飄搖的枯葉,任他予取予求,直至昏迷過去。
當她從劇痛中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昨夜的黑暗瘋狂變成了金色的陽光滿室,可房間裡,還瀰漫著那個男人留下來的氣息,她的手腳已被人鬆開,看著歡愉過後自己滿身的瘀痕,還有雪白的床單上那抹刺目的猩紅,她心中大慟,久久無法遏止。
她哭得久了,眼淚終於乾涸,才準備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下床離開,可什麼東西硌得她的面板一疼,她用手摸去,竟是一枚精緻的金色紐扣,那紐扣上的花紋像是兩個英文字母:ty。
顧予濃攥緊紐扣,只覺憤怒洶湧而來,恨不能將紐扣生生絞進掌心,刻骨的恨意蝕骨噬心。可她根本無從查詢到那個人的任何線索,這間房只是一間汽車旅館中的小套房,她裹緊校服走出房間,卻發現前臺的老頭正猥瑣的盯著她看,屈辱的感覺登時讓她羞澀難堪,根本什麼也不敢問就落荒而逃。
回到家,她站在雨灑下,拼命的沖洗自己的身體,只希望將那個男人的氣味都統統洗刷乾淨,她覺得自己好髒,真想將自己的皮都洗掉才甘心,溫熱的澡水沖刷過她的頭頂和身體,卻根本無法溫暖她冰冷徹骨的心扉。
如果可以,她甚至選擇死去,可此時,母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濃濃,你沒事吧?”
“沒……沒事!”她還是沒有勇氣將昨晚的事情說出來,就這樣隱瞞一輩子,可不可以?她的淚,混合著熱水悄然滾落。
顧予濃痛不欲生的抱頭痛哭,任由熱水淋下,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死了之,可偏偏她又沒有那個勇氣。
第二章 學校重遇
兩年後。。。。。。
清晨顧予濃的床頭灑滿陽光,她抓了抓頭髮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無趣甚至壓抑的生活,她爬起身,今天早上她還有月考,必須打起精神,該死的,昨晚為了勸那個要自殺的女孩,她居然喝了一整瓶紅酒,到現在還頭痛欲裂。
站在盥洗室裡,她注視著鏡中那張年輕稚嫩的美麗臉龐,不禁失笑,誰又能知道這張臉下的那顆心,早已歷盡千帆、面目可憎了。
她洗乾淨臉,便將自己如海藻般及腰捲髮全部緊緊用髮帶箍住,又將一頂板栗色的時髦短髮戴在頭上,整個人登時像變了一個人,她熟練的為自己畫上濃重的眼線和眼影,然後是發白的唇彩,讓鏡中的自己顯得異常酷辣,這是她的保護色,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