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過去了,依然是沒有訊息。
李言看著外面天一點點的變黑,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沉了下來,甚至連站在一旁的李秀也不在意了。南喬沒有訊息……那其他的,還有意義麼?
院門突然喧鬧起來,這讓李言眼神一亮。一對人馬衝進來列隊站好,一個青年手持大步走了進來,卻是十三阿哥。
隊伍中,沒有南喬。
這讓李言很失望,勉強在床上對十三阿哥行禮道:“見過十三爺。我行動不便,不好行禮,您別介意。”
對李言的情況,十三自然是瞭解的,他走到李言身邊,道:“行了,你躺著吧,我是來傳聖旨的,你情況特殊,就這著接吧。”說完拿出聖旨,正色朗聲,足有一分鐘才宣讀完畢,將聖旨遞給李言,道:“這裡的工程差不多了,皇阿瑪特許你上京虛職。”
李言將聖旨收起,搖頭道:“南喬還沒有訊息,我需要留在這兒等他。”
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動作的原因。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南喬突然離開一定是感受到自己受傷,也篤定南喬一定會來找他,而這裡的地址他也曾清清楚楚地在信中對南喬描繪過,因而他不能走。不是單純地因為他腿腳不便,不能移動,而是因為他要在這兒等待。如果他現在知道南喬困在何處,就算是爬,也是要爬去的“聖旨上也沒讓你即刻起身,延幾日無妨。”說起依舊不見人的十七和南喬,十三也有些憂心,他找了把椅子坐下,道:“京城朝陽門有個故衣鋪子說有個小姐摸樣的人曾在他們那兒買走了很多男孩穿的舊衣物,現在已經可以斷定那就是南喬。而有行人曾經在朝陽門外的官道上看到一個窮小子和一個富少爺爭執,聽描述應該是十七和南喬。”
李言忙問道:“然後呢?”到達這裡的其他人只知道南喬和十七同時走失,並不清楚這些細節。
“然後,有人在德州碼頭上看見兩個窮小子住店,但是不是兩人不能確定。因而據小二說,畫像雖有些模糊相似,但那兩個確實是地道的窮小子。”十三皺眉道:“然後這兩個小子不告而別,再次消失了。”
“沒有其他的訊息麼?”李言追問道。這一點兒線索,只能看出兩人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用處不大。
十三道:“然後,我們在水路、陸路都設下了盤查人員,如果兩人真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不該找不到啊?”
找不到……沒有線索……李言痛苦地揉了揉腦袋。
這個李言,倒是對那小丫頭挺關心的。十三笑著拍了拍李言的肩膀,安慰道:“四哥說,只要十七弟是和南喬那丫頭在一起的,安全上就不用擔心,雖然不知道那小丫頭能有什麼能耐,但是我相信四哥的眼光和判斷。而十七弟,無論他的侍衛們跟多緊,他都能夠甩掉開溜,滑頭的很。我們用不著太擔心,只要沒有生命危險,讓他們吃點苦也是好的。”
李言苦笑應下。他也相信南喬不會出什麼了不起的意外,但是心中,就是忍不住地懸著心。
十三瞅了瞅李言完全沒有了往日淡定儒雅的風範,不由得揶揄道:“瞧你,哪像個養病的少爺,整一個難民”然後看見李秀站在角落,知道她曾是李言的婢女,就斥責道:“有你這麼照顧主子的麼?頭髮也不梳好”
李秀心中一喜,趕緊上前道:“是,奴婢這就梳”說著取過梳子,為李言梳理起髮辮來。而李言彆扭地張了張嘴,礙於十三在,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任由李秀伺候。這一下,讓李秀心中更加歡喜起來,面色潮紅一片。
十三沒注意兩人間的怪異,只悠閒地喝著茶。這一路快馬加鞭地過來,他也累的夠嗆。如今到了地頭,也不用忙著回京,最起碼找到十七那個小子再說。
“爺,有訊息了”一個侍衛風塵僕僕地進來稟報道。
“快說”十三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