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看清楚了這個人的臉。
侯管家?
他還真是無處不在。
不過,為什麼他的懷抱這麼的熟悉?
茶園的小山坡很緩,兩人從上面滾下來,沿路都是枯枝茶樹,陸雅寧身上的裙子被劃破,發出嗤嗤的撕扯聲。
滾了二十多米,侯管家一把拉住手邊的一株死掉的茶樹,兩個人的滾動終於宣告停止。
陸雅寧死死的盯著他被枯枝劃開臉的面板,一點血跡都沒有。
侯管家低啞的嗓音響起,“你就這麼笨嗎?”
“你……”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嗓子眼,陸雅寧的眼眶也有些發澀。
她猛的從地上坐起來不顧自己通身的狼狽,一把推開侯管家。
“你是哪門子侯管家?他人呢?”
“什麼?”他一雙灰眸盯著她。
“可以了,沈銘易,你到底裝什麼裝?你臉上的人皮面具都劃破了。”
難怪他的長相沒有半點可以尋找的痕跡,就連那一雙湛亮的眸子肯定也是帶了有色的隱形眼鏡。
她應該早就猜到的。
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女兒的聰慧,女兒對他表現出來的親近,什麼接近手腕,這人就是她親爹,她當然會覺得親近。
還有他甚至霸道的跟她說,我是你的人?
她當時並沒有細想,試問有哪個管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他有妻子和女兒。
跟哈爾查的內容,並無出入。
果然,哈爾和阿衛是知道他並沒有死這個事情的,合起夥來騙了她一個。
“我就是說你很笨,給了你那麼多暗示你都沒有猜出來,怨我嗎?”
他的嗓音依舊沙啞,可語氣已經變成了典型的沈銘易式語氣。
“你不是死了嗎?那你還又出現做什麼?告訴你,你的葬禮就是我親自主持的,這下你滿意了?”
“我不出現,難道還看著你真的嫁給費雲禮那個人渣,還有,陸露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帶著他的家人去看我女兒考試,你給我解釋一下?”
他不止不解釋自己的行為,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陸雅寧舉起手來握拳,在他身上用力的打了幾下,“沈銘易,你混蛋。”
手腕被沈銘易捉住,“好了,發洩幾下就可以了,我都沒有找你算賬呢?”
“你裝死失蹤你還有理了是嗎?陸露都以為你是不是又拋棄她了,你當時就站在一旁,看著女兒哭的撕心裂肺的感覺怎麼樣?”
“是不是隻有狠狠的這樣戳我的心臟幾下,你才會解恨,好啊,你繼續說。”
陸雅寧看著他,落下淚來,她伸手到他的耳後,去摸他人皮面具的邊緣,仔細的摸了半天,終於把一張模擬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
他的臉因為撕扯下人皮面具,還有些發紅,這個天氣,臉上再裹上一層,肯定會很熱。
看到他熟悉的這張臉,陸雅寧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
臭不要臉的,怎麼每次就會這樣欺負人。
“別哭了。”
陸雅寧哼了一聲,怒氣未消,“要你管我,我就是要哭。”
“那你哭吧。”
“我都掀了你的面具了,你可以把你的嗓音改一改了嗎?”
沈銘易懲戒似得捏了捏她的臉,“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你以為我隨身攜帶變聲器嗎?嗓子就這樣,費長河那隻老狐狸可不是這麼好騙的。”
“那你嗓子怎麼變成這樣的,還會恢復嗎?”
沈銘易突然邪笑的看著陸雅寧,“這種嗓音性不性感?”
“誰關心你的嗓音性不性感?到底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