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口酒,潤潤嗓子,畢竟咱也不是專業說書的。想想那些說書評彈的藝人,也真是不容易,一張嘴,一把琵琶。往臺上一座,說上一兩個小時,都不帶喘的。再看看我,還沒說上兩句呢,就口渴的急。”卓其華面對陶夭夭的時候,可沒有太多的拘謹。
此刻的卓其華,說話溜著呢。看她那副德行,就好似今天不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統統說完。明天舌頭就要被人,割去了一般。
閒扯的這一會兒功夫,卓其華已然是為自己倒上了小半杯的紅酒,自斟自酌起來。淺嘗一口後,聽她又繼續開了口說道:“
被大家孤立,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我早已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又或許是因為,我打心裡覺得,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並不是什麼壞事。
但是終究有些事情,是讓我難以忍受的。要知道,在我被孤立的日子裡,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我,而是和我最為親近的那個人。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若是你看不慣我,可以!有什麼問題,衝著我來。可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朋友為了我受苦。
說實話,那時候我心裡是害怕的。我害怕終有一天,我會被我唯一的朋友,當作累贅扔掉。”
卓其華說話的口吻很是平靜,就好似說的話語,都是尋常人家的閒聊家常,無關過去的苦與痛。而卓其華那番平靜的語調,也是讓陶夭夭高看了她一眼。
或者是陶夭夭骨子裡的那一點點任性,見她似乎是故意去試探卓其華的底線。半眯著眼睛,開口問道:“你兒時的痛苦來源於,就是被同學們殘忍的孤立嗎?”
許是因為陶夭夭的話語,刺痛到了卓其華。此刻,卓其華的臉色並不好看,見她的眉頭慢慢鎖緊,將心中的過往痛苦,一點點道出來:“
如果你覺著被孤立,就是殘忍的話,那你就錯了!
我清楚的記得,有一天在上學的路上,發現了一隻小狗崽。那隻小狗崽才出生不久,還閉著眼睛。似乎是受了傷,腿不能動,趴在草叢中嗷嗷直叫。
我不知道這個小東西,為什麼在路邊的草叢中,而母狗卻又不知道跑去了哪裡。不知怎的,我心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它和我一樣都是被嫌棄的孩子。
或許只是因為它是受了傷,就被母狗給丟棄了吧。而我,也並不是個壞人,只是因為滿臉的痘痘,就被幾乎所有的人排擠。
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責任感,讓我對這個小傢伙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也就是那麼一個瞬間,我覺得我也可以去照顧好它,就好像它是我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如果我能夠將它照顧的好,或許我就不是同學們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我。
想必你也知道,學校裡是不允許飼養小動物的。可我還是偷偷摸摸的,抱著那隻小狗進了學校。
因為要上課的關係,我並不能將它帶進教室。就將它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小樹旁,還蓋上了不少的樹葉做遮擋。當時想得很簡單,只要放了學,立刻就帶它回家。而它要做的,則是勇敢的在小樹旁,呆上一天。
只要一下課,我便急匆匆的跑去看看那個小傢伙,是否還在原地?是否有人發現了它?時不時的幫它填補上些許的樹葉,以作遮擋。
可我卻沒有想過,我這進進出出教室的舉動,讓旁人心生了疑問。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跟蹤了我,發現了我的小狗。我只記得在午飯過後,我從小賣部買了一罐子牛奶,匆匆忙忙跑去小樹旁。卻是錯愕地發現,有幾個同班同學,就站在那棵小樹旁,正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說真的,那一刻,我心中怕極了。正如我剛才說的那般,如果只是針對我的惡作劇,我並不會那麼在意,可是……”
說到這裡,卓其華頓了頓,似乎是為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