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瞟他一眼,心中冷哼,小王爺若要真的姻緣有礙,別的原因沒有,肯定是見一個愛一個,爛桃花太多了。
聶傾城對盛羽笑道:“我給你介紹,這個小丫頭是皇上的十公主,我最小的堂妹,卻也是最不成樣子的公主,你跟著我叫她小阿十就好,不用講那些虛禮。”
盛羽好歹也是活了兩世,職場裡打過兩年滾的人,當然不會把這話當真,連忙向小公子曲身行禮,“民女盛羽見過十公主。”
十公主趕緊扶住她,“哎,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免禮免禮。”藉著扶她,忽然附耳悄悄道:“再說,你既是焰哥哥的人,就是我嫂子了,阿十怎麼能受嫂子的禮?嘻嘻。”
嫂,嫂子?
盛羽一時被十公主雷得手足無措,滿面霞暈,就像只被煮了的大蝦。
她慌張地搖手,結結巴巴地向十公主解釋:“沒,沒有,不是,不是的,公主你弄錯了……”還未說清楚,身前卻忽然掠過一陣風,白影一晃,生生將她逼退兩步,正好擋在她身前。
盛羽定睛一看,卻是白衣葉朝扉。
他微微垂著眼皮,眼觀鼻,鼻觀心,一張端正清俊的容顏沒有半點表情,便如不沾半點俗世浮塵的美玉,整個人就像是個玉雕的塑像,俊美卻遙遙不可期,“公主殿下,犯上作亂的五名匪首盡已伏法,此地風野露重,殿下還是儘早起程回宮的好。”
十公主睜大眼睛,“都已經伏法?”她眨眨眼,“你是說……死了?”
葉朝扉淡然道:“是。”
十公主漸漸鼓起嘴,一張猶帶稚氣的清麗小臉便像只吹了氣的圓球,一邊恨恨跺腳,一邊嚷嚷道:“你們,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把他們殺了?”
聶傾城好笑地點點她的頭,“這種人渣不殺幹嘛?留著餵豬麼?”
十公主揮開他的手,一對清澈的眼睛含了包淚,委委屈屈道:“你知道什麼呀,那幾個惡人欺負我,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還打了我一巴掌,扯著我的頭髮在地上拖。本宮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敢打過我,就連父皇,也從來一句重話都沒對我說過。這個大壞蛋,他本來,本來還想……”說到這裡,臉上卻羞得通紅,不再往下講,“反正,關著我時,我只想捉到他,定要將此人正反二十個巴掌翻倍打回去,叫他還敢這麼欺負人。”
盛羽原來覺得這小姑娘不諳世事,著實嫩得很,現在知道她的身份,頓時明白,為什麼這個扮成男裝的小公子就跟只小白兔似的,懵頭懵腦,漏洞百出,實在是社會經驗太少了。
想到這麼一個粉嫩嫩的金枝玉葉,竟被自己和葉書眉連累得吃了這麼大的苦,不覺心生愧疚。
葉朝扉揚了揚眉,“十公主請勿再放在心上,這等惡人縱然死了,也是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他頓了頓,仍是那般面無表情地接著說:“不過,公主若實在覺得不解恨,下官可以叫人把這些惡人的手腳全砍斷了,再吊到城門示眾,以儆效尤,公主覺得這樣可好?”
十公主嚇得一哆嗦,這黑夜的山頭,縱有無數火把照耀,卻四處站滿了黑衣黑甲計程車兵,森森然,一股子殺氣,再配著葉朝扉白衣飄飄,談笑論生死,真是太叫人害怕了。
十公主嚥了口口水,繞過他拉住盛羽,連連揮手道:“算了算了,大半夜的,聽得嚇死人了,反正不死也都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就這麼算了吧。”
盛羽感覺十公主的手十分冰涼,挨著自己的身體也在微微發抖,那原來閃亮亮的目光再看向葉朝扉時,從敬仰好奇變作幾分恐懼退縮。想著葉朝扉一個大男人把人家小公主嚇成這樣,實在不厚道,不由悄悄白了他一眼。
明明算計著葉朝扉不會抬頭,可這一眼白過去,他卻偏偏抬起了頭,四目相對,對面那雙狹長的鳳眼眨了眨,隱約溢位一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