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惱人的痛楚干擾,霍懷的伎倆想打倒他太難,但讓他懷了份欣賞。“開誠佈公,我給你機會將白德霖接到聯邦,我國放棄追殺。”
“你圖什麼?”霍懷收斂的霸道氣場全開。
“科學院需要研究材料,可惜金屬匱乏,掘金場又被毀掉了。我不漫天要價,一座礦山即可。”
“半座。”簡單粗暴得讓外交官抹了把汗。
王見到不畏懼他的渺小人類,玩味道:“減半,你耍我?”
霍懷掏出一瓶藥劑,炫耀似地晃晃,卻抓得很穩:“怎麼敢。”
王覺得肚子似乎疼痛加劇了,臉部抽搐了下。侍從取來緩釋藥物,王服下,卻無可奈何,咬牙道:“半座就半座,成交。”
霍懷咧開嘴笑了,將藥瓶遞給侍從,檢測毒性。
被交換的主角已被綁在冷硬的座椅上整整三天。腿部肌肉開始萎縮,手臂由於掙動,繩結恰巧卡在血管上,阻礙血液流通,呈現青紫色。白德霖默默垂著頭,不知想什麼。
腳步聲傳來,牢門開啟。又要被餵食雷電果了。白德霖已經由抵抗態度轉為消極。他頭髮被揪起,被迫抬頭,獄卒卻粗魯地吆喝:“算你走運,人類要帶走你。你個賣馬賽克股的,混得不錯,哈?”
白德霖眯眼,躲開刺眼燈光:“什麼?”
“你要被釋放了。”獄卒罵罵咧咧,白德霖只抓住了重點。霍懷來救他了麼?喜悅騰起,他委屈得不禁想落淚,但擔憂和恐慌伴隨而來。霍懷討厭他吧……將他轉而送進聯邦監/獄再折磨,豈不是更苦?
獄卒遞給他整潔衣物換上。醫生隨即來給他診斷,悉數給傷口抹上藥膏,又按摩他痠麻的四肢。白德霖總算有回到世間的感覺。接下來的待遇,他受了。能讓霍懷解氣,他……甘願。
被護送出監/獄,聯邦飛梭等候在約定地點。監獄長堆出笑臉,送走瘟神。白德霖被布條蒙著眼睛,一路隨著牽引者走。驟然,一雙粗糙的手伸到他腦後,白德霖頭皮發麻。布條被掀開,視網膜上倒映出個男人的身影。但並非霍懷。
那人板著臉,公式化宣佈:“白德霖,回聯邦後,暫時關押進京華星監/獄,期限未定。”
“嗯。”白德霖忍了忍,謙遜微笑,“請問你認識霍懷麼?”
“用尊稱!”那人不滿,隨即讚揚道,“算得上史上最年輕的將軍,當然。這次和談便由他主持,把獸人辯駁得啞口無言,多厲害!”
白德霖欣慰又酸澀,不愧是曾經愛人。他喃喃:“請你幫我傳話,恭喜他。”
那人莫名其妙:“你由他負責,轉交的時候自己講。”飛梭穿越空氣層,停住。很快,噴塗顯著聯邦標識的大型飛船與他們匯合。飛梭旋轉著,和停泊艙接軌。
氣壓平衡,金屬門開啟,一行人踱步進來。白德霖縮著身體,眼睛卻睜得極大。霍懷第一眼見到白德霖,他就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霍懷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外交官奇怪地看向前方,了悟。他吩咐士兵:“把控制白德霖的密碼鎖交給霍少將,人跟我來。”順水人情他樂得做。又逃不出密封艙,在裡頭敘舊還是體罰,他懶得管。
霍懷矜持道:“這樣影響不好。”
外交官拍他肩膀:“年輕人,咳咳。”士兵有隱約知情的,都眼神曖昧。不知情的也聽令,將停泊艙留給這對。
霍懷翹起二郎腿,倚靠在梭體平滑表面。他魂不守舍的心,如今平靜了,像缺失的拼圖被尋回。不再掛念著,他心情好到爆。白德霖露出的身體無傷痕,人瘦了些,但還算精神。獸人不可能沒拿刑罰招待他,那都傷在被遮蓋的部位了?“衣服脫了。”
白德霖惴惴不安的,以為聽錯:“我?”
“不是你是誰?”霍懷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