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明就是很高興很愉悅的樣子,吳叔暗暗腹誹了一句,他也不敢與柳婧爭持,把酒樽給她,便退了出來。
酒果然是好東西,柳婧把一樽酒全部喝完後,整個人終於從亢奮中轉為暈沉。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入睡的,醒來時,是在一陣低喚聲中,“大郎!”
一聽到這聲音,早就恢復了黑暗的帳蓬裡,柳婧迅速地坐了起來。她身上衣裳沒脫,也就不用穿衣,她站了起來,低低的,強自壓抑著激動地說道:“快進來。”
帳蓬一拉,十幾二十人抬的抬箱,抱的抱著包袱地走了進來。在外面火堆的餘燼和天上明月滲過來的殘光中,一護衛強自壓抑著激動,顫聲說道:“大郎,幸不辱命!”“大郎果然料事如神!”
亂七八糟的低叫聲中,柳婧打出一個手勢,在令得一眾激動的護衛齊刷刷安靜下來後,柳婧低低地說道:“可有傷亡?”
“大郎把一切都算好了,那些個老弱婦孺,不過三兩下便被我們嚇得四散逃竄,哪有什麼危險?”
黑暗中,柳婧不由咧嘴一笑,不過最是亢奮,她還是記得警惕,側耳傾聽了一會後,她低低說道:“把東西收好,今天晚上就不要清點了。”
“是大郎。”幾個難抑激動的,強忍亢奮的應答聲中,一個護衛還是忍不住顫聲說道:“大郎,這下我們真的發了,大發了……除了好多金,那匪窩裡還有珊瑚樹等寶物呢。”
柳婧呼吸也有點急促,不過她在走出營帳,朝外看了幾眼後,還是說道:“你們馬上把東西收到馬車裡,然後大夥都回去安睡……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黑暗中,她終是忍不住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喃喃喜道:“我有金了!”她雙眼熠熠生輝地看著那十幾個木箱子,直覺得掌心一片潮熱。剋制著想馬上清點的衝動,柳婧又道:“去把東西放好,各自休息吧。”
“是,大郎。”
目送著眾護衛抱著箱子離開,吳叔湊到柳婧身後。道:“大郎這也太小心了。”
柳婧垂眸,黑暗中,她的嘴角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沒有回頭,柳婧低語道:“我不想鄧九郎發現!”
她側過頭,朝著黑暗中咧嘴一笑,喃喃說道:“有了錢,我就什麼也不怕。”
吳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胡亂點頭道:“郎君說得是,有了錢。咱們就做什麼都有底氣了……郎君,天快要亮了,你還是睡一會吧。”
“恩。我睡一會,叔你回去吧。”
第二天,營地恢復鬧騰時,已太陽高掛。要不是因為這是在荒野之外,又怕那些與山匪有交情的本地人前來報復。折騰了大半晚的護衛們直恨不得再睡一覺,下午再動身。
饒是如此,當隊伍啟動時,也到了中午。
鄧九郎坐在馬車中。
他穩穩地看著柳婧策著馬擠入了商隊眾人中,看著她離自己遠遠的,並且。自始至終,都堅決不向他看上一眼!
歪了歪頭,他低低一笑。
聽到他的笑意。乾三嗖地把頭伸出,好奇地叫道:“郎君,你笑啥?”轉眼他順著鄧九郎的目光看去,不由驚咦道:“這小白臉兒,怎麼躲到那裡去了?”也不需要鄧九郎回答。他搓著手樂道:“這小子肯定心虛了,我去把他叫過來。”
說到這裡。他也不等鄧九郎說話,策著馬便朝著柳婧追去。
不一會,一直低著頭的柳婧,便跟在乾三身後過來了。她剛抬起頭來,一眼看到鄧九郎那微笑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小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直是紅到了頸項處,於是,接下來的柳婧,那是堅決地不肯抬頭,不肯說話。
見她策著馬伴在左右,戴著紗帽的身影隱見瘦弱,只是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地面一直不吱聲的,乾三想要說笑幾句,瞟見鄧九郎的臉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