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說姐夫啦,他對你還是挺好的!”
“好有什麼用?”那少婦涼薄地說道:“一年四季在外面奔波,一有點錢就僱人尋什麼親人,寧可帶著那賤人在身邊也不帶著我,那男人啊,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活該!”
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那鬍子大漢賊笑道:“瞧你這話說得,要是他願意帶著你。你就跟他去了?那我家謝小郎怎麼辦?你就不怕他被別的美人兒把魂勾了去?”說這話時,他一雙眼溜溜地瞟向一側忙低頭臉露靦腆的少女。
那少婦聽到這裡也是一笑,她眸如秋波地瞟向走在前面的馬車,嬌聲說道:“當然不會跟他走啦,我不是就這樣一說嗎?”
一側的少女看了那大漢一眼後,轉向少婦靦腆地說道:“姐姐,姐夫現在時日也不多了,你還是對他好一點吧,好歹,他留下的那些財產都是你與謝哥的。還有。他那麼疼愛珍兒和禮兒。要是知道連那兩個孩子也是謝哥的。真是九泉之下也會怪你呢。”頓了頓,她輕聲說道:“姐,大頭咱們都得去了,也讓他死得安穩些。別死後怨著咱們……”
這時的人沒有不信鬼神的,少婦聽到親妹妹這樣說,也是一個寒顫,她聲音軟和下來,埋怨道:“要不是想著讓他死得安穩點,我又怎麼會聽他的胡話,千里迢迢地趕到交州這等貧瘠瘴厲之地來?哼,我不就是想讓他快點嚥下氣,心滿意足閉了眼。我們一家四口好帶著財產到那洛陽天子腳下享福去?”
少女遲疑了一會,細聲細氣地又道:“姐姐,那婢子所生的阿苦,畢竟是姐夫唯一的親骨肉,你也給他一點生路好不好?前晚我聽那婢子在悄悄地哭。似乎那苦兒寄養的人家,做得蠻苛刻的。”
哪知,少婦聽到這話,立馬拉了臉,她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唯一的親兒?姓柳的親兒只有我生的珍兒和禮兒,那苦兒明明是那個賤人與別人的私通生下的!”說到這裡,她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妹妹,你要是再替那病死鬼說話,姐姐可要惱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少女連忙拍著姐姐的背,只是她老實乖順的面容下,悄悄藏著笑。而那個大鬍子壯漢,則看了這姐妹倆一眼,心裡想道:這大小張氏,還是小張氏心更善些,小郎雖然迫不得已勾搭了這倆姐妹,以後真要娶,這大張氏心太狠,還真是娶不得!
這時,城門越來越近,官道上也漸漸車水馬龍,幾人停止了交談,一邊高興地看著這交州新鮮的一切,一邊入了城。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龍編城中,到處都是掛著‘客棧’和‘酒樓’字樣的店鋪,她們哪裡知道這是鄧九郎新任交州刺史後,因要如今交州所有官吏郡王才增設的?
尋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家,那姐妹倆娉娉婷婷地下了馬車,看著來來往往一眾衣著古怪,面目也不像中原人那般白淨富態的龍編少女,姐妹倆都是下巴一抬,露出了一個傲慢不屑的眼神。
酒家很大,在讓人把她的男人柳文景抬上客房後,那少婦帶著一眾人,大搖大擺地進了酒家,點了一桌豐盛的酒菜。
正在對著這來來往往的當地人,那黧黑的面目和乾瘦的身形指指點點時,突然間,酒樓外,又停了幾輛馬車。
然後,一個戴著紗帽,全身遮得嚴嚴實實,面目完全不顯的婦人,在同樣戴著斗笠,面目不可見的男子的簇擁下,走入了酒樓中。
這幾人雖然遮得嚴實,可看起來就是有點不凡,引得酒樓中吃著飯的眾人打量了好一會,才各自收回好奇的目光,專心地用起餐來。
轉眼間,那幾人走到張氏姐妹後的那角落處坐下。
再一次回頭瞅了一會後,小張氏眨了眨眼,好奇的衝自家姐姐說道:“姐,他們一定是中原人!”
那大張氏不屑地回頭瞟了一眼後,傲慢地說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