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盎然,我哥哥就是這樣有魅力的一個人。
有趣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接近十一點。哥哥說:“好了,該洗澡了。你要和我一起沖涼嗎?”
“唔,我等會兒再洗吧。”
“那好,我先去洗了。”哥哥拿了一條短褲,走出房間。
我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的房間,而是捂著臉,深深地嘆了口氣,胃裡一陣劇烈的灼痛。
我默唸著、乞求著——上帝啊,請讓我繼續當一個普通人吧。我實在不想離開我親近的家人,然後住進活死人中心,與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陌生女喪失朝夕相處。
7盤古
第二天晚上進行的是尿液檢查。
我和馮倫自然問起了昨天所做的血液檢查結果怎樣,但副院長拒絕透露,他說要綜合幾項檢查結果之後,才能得出準確判斷。
“今天晚上的實踐性體驗,我要帶你們去A區見一個特別的活死人。”副院長說。
我們來到A區——根據副院長之前的介紹,居住在這裡的是最早的一批元老級活死人。
“我帶他們來看看‘盤古’。”副院長對A區門口值夜班的工作人員說。
到了3樓149號室的門前,同行的工作人員用遙控器將房間的燈開啟。我和馮倫站在正對著門的地方,透過玻璃看去,沒有看到裡面有活死人的身影。
“這個房間裡沒有‘人’?”馮倫詫異地問。
“也許他們是在玩躲迷藏。”副院長眨了下眼睛。“讓我們把他們找出來。”
他走到門的右側,側著身子朝裡望:“嗯,我找到他們了。”
我和馮倫也朝那個方向走去——原來這屋裡的兩個男性活死人都在房間的左邊角落裡,他們面向牆壁,微微仰視,好像是在注視著上方的什麼東西。
看了一會兒,馮倫說:“我看不出這兩個活死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其實特殊的只是他們中的一個。”副院長指著其中一個矮小一點的活死人說,“牆角那個,看到了嗎?他就是我說的‘盤古’——他是我們這裡第一個,恐怕也是全國第一個主動變成活死人的人。”
“啊,”我低呼一聲,“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曾經在新聞報道中看到過關於他的報道。”
“他變成活死人的過程頗有些戲劇性。”副院長開始介紹。“五年前,這個男人大概二十五六歲,從外地來B市找工作,沒想到很快就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連續失業、被人欺騙、窮困潦倒、感情受挫……最後幾乎到了三餐不繼、流落街頭的悲慘境地……”
“於是他就想到了主動變成活死人,以尋求解脫是嗎?”馮倫說。
“沒這麼簡單。”副院長搖著頭說,“當時全國還沒有主動變成活死人的先例,恐怕他也沒想到這一點。後來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男人得到了一個朋友的幫助,那個朋友讓他住到自己那裡去,提供他食宿,還幫他聯絡工作——這個男人的命運出現了轉機。”
“他遇到了一個好心人。”我說。
“說實話,我不敢保證那個幫助他的人動機是否單純。”
“為什麼?”
副院長頓了片刻:“那個幫助他的人是同性戀者,而且是一個染上了solanum病毒的人。”
“噢,我的天哪……”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不……”副院長輕輕擺著手說。“我就知道你們會朝那方面想,實際上,那個朋友沒對他做出任何侵犯或越軌的事,他們只是像普通朋友那樣生活在一起而已。另外,如果他是由於和那個朋友發生了不正當關係而染上病毒的話,那就不是主動變成活死人了。”
“那是怎麼回事?”馮倫好奇地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