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五姑娘安,夫人可是念叨您半天了。”
“嬤嬤好。”
小丫頭打起了綿綢簾子,屋子裡撲面一股暖意襲來,深吸了口氣,解下自家的大氅交給小丫頭,才進屋子便被柳二夫人撲到了自個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心疼的不得了,“看這手冰的,快過來烤烤。”
“孃親,我不冷的。”
被柳二夫人拉到火盆前烤暖了手,母女兩人說笑幾句坐到了榻上,枇杷和圓果捧了茶,又端了果子點心,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屋子裡只餘下母女兩人,柳二夫人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自家女兒,“如何,可有見到周夫人了,她待你如何?”
而與此同時,平南侯府四少夫人的院子。四少夫人揮退屋子裡的丫頭,面色凝重的看向對面的周夫人,“姑姑不同意這門親事?”
“遠哥兒可是我的兒子,他的親事我這個當孃的竟然作不了主。”
周夫人說這話時一全的陰霾,眼底有抹憤恨掠過。
府裡家事不讓她插手也就罷了,反正周府自來是一脈單傳,周老爺也沒什麼妾室,周老夫人再強勢百年後的東西不都是留給她們的?她忍忍讓讓也就罷了,可遠哥兒是她嫡親的兒子,她這個當孃的卻不能作主娶一房自己滿意的兒媳婦……
她就沒見過像她這樣憋屈的娘!
“姑姑,柳府的那位五姑娘沒那麼差的,我早上也看過兩眼。”
“什麼沒那麼差,你沒看到剛才給我見禮時那個表情那個動作,就沒見過那麼沒規矩的。”周夫人氣呼呼的和自家侄女抱怨,反正在她眼裡柳玉研是從頭到尾從腳到頭的沒一點好!
四少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面上掠過幾分無奈。
自家姑姑又鑽牛角尖了。
周老夫人的性子她略知一二,表哥可是周府唯一的根。
老太太會選個不靠譜的孫媳婦來毀自己的親孫子?
可這話不能和自家姑姑說,只得小心的又勸幾句,最後周夫人有點不耐煩的挑了眉,“得了,你也不用勸我了,這事再說吧。”說著周夫人用力的按按眉心,嘆口氣,“反正還沒有到最後呢,再看吧。”
這樣的心態可是不妙……
周老太太性子果斷,行事周全卻又雷厲風行。
素來對自家姑姑的優柔寡斷有所不滿。
若是真的為了這事鬧起來,姑姑可是沒有半點的優勢。
只是看著自家姑姑一臉的堅持和不滿,她跟著點點頭,隨著周夫人的話轉開話題,“好好好,我不勸了,只是姑姑,侄女覺得您還是該去問問表哥的心思,要是表哥也願意呢?”
“不用問,你表哥他的心思我這個當孃的還會不知道?”周夫人撇撇嘴,拉著自家侄女的手一臉的倦意,“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頭,若不是老太太壓他,他豈會輕易吐這個口?”
張了張口,四少夫人把滾到舌法的話又咽了下去。
有些話她能說,有些話還真說不得。
希望姑姑能想通這些……
周夫人的馬車出了平南侯府,緩緩駛上街頭。
捧著手爐,周夫人身後靠著個大引枕,臉色很難看。
這門親事真的就這麼認了?
腳邊,有嬤嬤幫著她輕輕的捶著腿,半響後周夫人越想越煩,人家也當娘她也當娘,她這個當孃的怎麼就當的這麼委屈呢,心頭似是有一股邪火噌噌的往上竄,幾乎是暴怒的揮手讓那嬤嬤退開,“得了,別捶了,讓我清靜一會。”
“是,夫人。”
嬤嬤停了手,拿了一側的薄毯給周夫人蓋在雙腿上,正欲悄悄的退下去,車子猛不丁的一震,只聽車伕驀的一聲驚呼,下一刻只聽兩聲馬的嘶鳴,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不等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