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馬站定,卻是何軍,張易龍一見何軍來了,面色一紅,乾咳了一聲,剛想說話,何軍搶先說道:“張老大,何軍性命再此,如若要取,自管拿去,只是有一事不明,我何軍捫心自問,自從跟了張老大你,為你打地盤爭名位,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無數回,跟你兩進卡日曲,更是幾經生死,一向是忠心耿耿。雖然後來我留在了這裡,娶妻生子,沒再跟你回去過那刀頭舔血的日子,但你這次來,我也是熱情招待,生怕怠慢了,自認也無招待不周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老大你要取我性命?取我性命也就罷了,我何軍本是道上的人,雙手也沾了不少的血腥,將軍難免陣上死,瓦罐難免井邊傷,套一句現在流行的話,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老大要取我性命,我自不該有其他想法,不知為何還要殺我全家,連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都要滅了,難道連條根也不給何軍留嗎?”
話剛說完,剛剛退到張易龍身邊的張勇就又蹦了起來,一指何軍罵道:“釘子,老子已經放過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再羅嗦我擰斷你的脖子!”
豹子和石錘這時已經站在我和馬四哥的身邊,豹子湊到我耳朵旁邊輕聲道:“釘子就是何軍以前在道上混的外號,釘子雖小,卻尖利無比,何軍以前可是張易龍手下頭號大將,一旦被他盯上,就沒有能落個好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釘子。”剛才我捨身擋槍,讓豹子和石錘對我好感大生,何況還有馬四哥這層關係,都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卻聽“啪”的一巴掌,張勇臉上已經捱了一下,張易龍怒道:“我讓你去殺了何軍,什麼時候叫你連他全家一起殺了?殺何軍,只是防止寶藏的秘密洩露出去,他的妻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更不知道其中的緣故,為什麼要連她一起殺?”
張勇被這一巴掌打的著實不輕,捂著臉道:“老大,我……”話還沒說完,又被大煙槍將話截了過去:“張老大,你也不用怪他,反正我到的及時,他一個人也沒殺成,向何兄弟陪個罪,也就算了。”
何軍聽完張易龍的話,已經面沉如水,怒道:“免了,我何軍受不起,各位,從今以後,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誰要再想對我家人不利,休怪我何軍不講情面。”說完對那大煙槍一拱手道:“感謝宋大哥剛才援手之恩,只是何軍志已不在江湖,不想再和任何道上的朋友有瓜葛,這裡謝過,後會無期了。”說完翻身上馬,策馬揚鞭,頭也不回一下絕塵而去。
張易龍臉上陰晴不定,忽青忽紅,半晌沒出聲。正好吳老六騎著馬來到近前,一見大家都在,他剛才落後了很遠,也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笑道:“大家都在等我啊!不好意思的很,我這是第一次騎馬,慢了一點,大家別見怪!”
張勇一肚子火沒法出,一聽吳老六這麼說,頓時罵道:“廢物!”剛罵完,臉上又捱了一巴掌,張易龍也罵道:“廢物!”
大煙槍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人都到齊了,趕快走吧,日落之前還能趕到野狼谷口呢!”說完帶頭前行,一邊在馬上搖晃,一邊飄著煙霧,看上去好不自在。
張易龍也不說話,跟著翻身上馬,向前行去,張勇和李光榮趕緊跟了上去,我和馬四哥、石錘、豹子、吳老六則跟在最後面。
吳老六見大家神色不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拿眼角瞟了瞟我,我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想開口詢問,豹子已經搶先說道:“剛才好險,李光榮那廝甚是歹毒,本來我們走的好好的,他卻忽然和張易龍說起何軍的事,說何軍知道了寶藏的事,說不定會洩露出去,張易龍這人又生性多疑,那廝這麼一挑撥,竟然叫張勇回去將何軍殺了,師傅不同意,還爭執了起來,我們都只以為張易龍身上有槍,誰知道李光榮身上也有一把,幸虧最後被師傅繳了過來,槍在那廝手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