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水似的冒起了泡,滿心希望朝廷驅逐那些‘野獸’。
可能在大部分魏人眼裡,打林胡,就跟魏國曆年來捕殺狼群一樣不失偏駁地說,遊牧民族可能一度將中原人視為兩腳羊,但中原人也從未將這些異族歸入人類的範疇,兩者一直都是誰拳頭大誰就說了算的關係狀態。
在十餘年前,魏國尚未強大起來,因此在對待異族的時候,難免會有所畏懼,可如今,魏國隱隱已是中原的霸主,又豈肯坐視林胡繼續佔據河套這塊肥沃的土地?須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其實早在三月份時,太子趙潤就曾親筆寫了一份討胡令,在介子鴟、溫崎等人代為潤色了一番,準備頒佈下去。
但得知此事後,禮部尚書杜宥卻勸阻了他,原因很簡單朝廷需要一個出兵的大義名分。
於是才有禮部於國內釋出檄文,煽動國內魏人的情緒。
而在五月下旬,朝廷見國內的應戰情緒已醞釀地差不多了,遂在早朝中,由兵部尚書陶嵇率先開口,提及歷年來他魏國邊境屢屢被林胡侵略騷擾之事。
不得不說,當時趙弘潤真的覺得很無語,因為在他看來,滿朝的官員都支援對林胡用兵,而像成陵王趙、安平侯趙郯等國內的貴族,更是急不可耐地早早將私軍從宋郡調到了河東,就等著朝廷下達征討林胡,而朝會中,這些大臣卻還在裝模作樣,這個說必須要給予還擊、那個說應該先聲討林胡,如若林胡冥頑不靈,再動兵戈。
看著這幫人假意在那裡爭論,趙弘潤索性在王座前臺階上坐了下來,右手託著下巴撐在膝蓋上,看著這幫人在那假爭論。
可能是察覺到這位太子殿下有點不耐煩了,於是在片刻後,朝臣們終於扭扭捏捏地達成了一致:出兵!
事後,禮部尚書杜宥拉住趙弘潤,私底下對後者做出瞭解釋。
其實嘛,就算杜宥不解釋,趙弘潤也明白,畢竟中原這邊的文化,講究“含蓄”。
簡單的解釋就是,雖然我看你不爽或者出於某個原因要打你,但我不會明說,我會找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然後把你暴揍一頓可能這個理由是你在街上瞪了我一眼,讓我耿耿於懷,鬱鬱寡歡、茶飯不思,與家人也發生了矛盾,這嚴重危及到我的生命與家庭和睦。
這就叫名正言順!
說實話,趙弘潤並不喜歡這一套,他更傾向於慶王呂僖的做派:我是昏君,我一意孤行,說揍你就揍你,說天天揍你那就天天揍你!
於是近二十年來,楚國被齊國揍地生活不能自理。
但遺憾的是,縱使是齊國的臣子,亦有許多不能接受齊王呂僖這種我行我素的行為,對齊王呂僖這位趙弘潤眼中的明君褒貶不一,更何況是魏國這個還沒有開個先例的國家。
兩日後,太子趙潤頒佈了討胡令,正式河套地區的林胡用兵。
其實按照中原國家宣戰的流程,這中間還缺一道程式,即在攻打他國前、投遞國書,告訴那個國家一聲,我要打你了。
當然,這指的是中原各國之間,至於對待外族,就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中原人骨子裡也沒有將那些不服教化的‘野獸’歸入人類的範疇而魏國此前的種種檄文、包括趙弘潤的這份討胡令,實際上就是給魏人以及中原其他國家看的。
一般來說,只要是對外族開戰,中原人幾乎是拍手稱快的,畢竟遊牧民族在中原國家的子民身上確實造下了不小的孽。
洪德二十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太子趙潤於垂拱殿釋出詔令,任命上將軍韶虎為徵胡大將軍,率龍季、羿孤、趙豹三將,以及禹王趙元的次子趙成嶽,率領五萬魏武軍,征討河套林胡。
同時,太子趙潤又任命龐煥、司馬安、臨洮君魏忌三人為副將(偏師主帥),除龐煥率領麾下鎮反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