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海裡面回想,四年前是否有某一天……
似乎是了,他僅僅只有一次寧酊大醉過。
便是得知自己父母真正的死因。
知道並不是容家害的他家破人亡,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恨錯物件的時候。
只不過,那天,他反而更加傷心。
他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恨容家了,但是很多計劃他都已經開始佈局。
如果他繼續下去,他便是一個徹底的惡人。
生平第一次被巨大的矛盾和痛苦包裹,他鑽了牛角尖。
那天晚上,就是在清潭山。
那時候這裡他剛剛將這裡買下來,甚至還沒有一個僕人。
他也不記得自己見過周小魚。
甚至那段時間,他同周小魚是有幾年沒見的。
現在隱隱想來,似乎有哪裡不對。
他那天喝多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夢。
夢裡面的確是有一個女人。
他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也並不知道自己最後做了什麼。
醒來以後也幾乎全部忘記了。
但是,真是該死!
他怎麼能忘記?
周小魚說:“六哥,那天是你打電話給我的,但是我想你應該是想打給姐姐的,因為你在電話裡面一直喊著小櫻,你是醉糊塗了,我不放心,便過去了,也許六哥你將我當做了姐姐,我沒有拒絕是因為自私的想給自己留下一些回憶,因為,有些東西在清醒的時候,我永遠也得不到,但是,我並不想以此來脅迫六哥你,後來我還給你吃了一些安眠藥,所以你醒來之後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小魚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陸成灝怔怔的看著眼前瘦的有些不像樣的女人。
他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她
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她。
其實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是在病床上,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腿部傳來一種鑽心蝕骨的劇痛,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明媚的臉,聲音就像是大海上面的風:“喂,你別動,你的腿剛動的手術呢?”
然後那張臉就消失了,跑去檢查他的腿。
那一瞬間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只記得自己的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
但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那是一種砰然心動。
就像現在,看著眼前的那個人。
他總覺得她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記憶中她總是停留在十七歲的那個夏天,揮之不去,所以,總讓陸成灝覺得,小七還沒有長大,她還只是個孩子。
但是恍然,已經過去八年。
當初的長髮變成了短髮,雪白的肌膚變成了黝黑的顏色,那樣沒心沒肺,燦爛的像是流星一樣的笑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成熟和老練的笑意,看不出情緒,彷彿已經對著鏡子練了千萬遍。
陸成灝愕然,他的小七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胸口某個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為什麼那個孩子……”
陸成灝終究還是沒有說了下去。
周小魚的眼淚卻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因為我也不曾料到我會懷孕,那時候正好搬家,例假沒有來我也沒在意,以為是累的,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個寶寶在我的肚子裡面萌了芽,直到快兩個月的時候,我疼得快要死掉,我才有預感。”
周小魚像是想起什麼極度痛苦的事情,她的頭悶下去,手掌捂住了臉,渾身顫抖:“枉我還是一個醫生,我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原本就不該是我的,是我奢望的,所以我接受了懲罰,可是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