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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耍流氓了,”一明說。“輪到你,你的動靜會比誰都大。”
我說:“沙袖,你看看一明,滿口胡言。趕快把他帶回去修理一下,動靜最好不要太大。”
沙袖像往常一樣,臉及時地紅了,嘟囔著抱怨我,把一明拉走了。一明很樂意,他們倆已經觸景生情了。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藤椅裡喝茶,電腦裡的音樂想起來,覺得這些鑼鼓笙簫的聲音離我很遠。別人的快樂離我也很遠。也許是該找一個女朋友了,可是總以為時候不對,我感覺腳底下空空的,站不穩,這樣的生活讓我一直有漂著的感覺。也的確是漂著。可是這種漂著的難以生根的感覺,讓我不願意在愛情和婚姻上紮根。大概就這樣。我沒法說服自己安定下來,尤其是開啟電腦,看到我敲出的那些字的時候,我不得不懷疑它們存在的意義。就這樣,讓我難過。
喝了一點酒,現在上頭了,有點暈乎,半真半假地在躺椅上就迷糊過去了。我是被邊紅旗和沈丹的吵架聲弄醒的。他們又吵了,為離不離婚的事。我聽到沈丹說,你看我這樣像什麼?三天兩頭往這跑,半夜三更地再摸黑回家。我為什麼不能跟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心安理得的家?
邊紅旗說:“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要離我也得回去再離吧,現在跟誰離?”
沈丹說:“那你現在就回去,離不了就不要回來!”
邊紅旗說:“都十二點了,我怎麼回去?”
“好,你不回去我回去!”沈丹的聲音突然放大了,帶了一點哭腔。她把門開啟了。“我現在就回去!我像什麼呀?我不是個妓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穿過客廳,狠狠地帶上了大門。
啊,北京(15)
我聽到邊紅旗穿著拖鞋在客廳裡拖拉來拖拉去,然後敲響了我的門。
“兄弟,給根菸。”他說,“我的抽完了。”
“你怎麼不追出去?”說完我又覺得不合適,我應該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邊紅旗走到窗戶邊,伸出頭向下看,點上了煙。“她打車了。車開了。”他說,“你看,女人嘛,就要跟你鬧,鬧完了什麼事都沒了。我知道的。”
我把音樂聲音調小。邊紅旗沉默著抽完那根菸,掐滅的時候說:“這煙,中南海,中南海。”停了一下又說,“兄弟,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還有什麼?女人唄。”
“你更喜歡哪個?”
“說不清楚,”他又點上一根菸。“在家裡覺得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到了北京,又覺得和沈丹在一起其實也不錯。”
“有種說法你試試。就是認真想著哪個女人要離開你了,如果你覺得有股尖銳的痛楚從小腹泛上來,那這個女人就是你最愛的。”
“早就試過了,是我老婆。可是如果把北京和我老家比作女人,離開北京我會更難受。”
“你就這麼想待在北京?”
“我覺得北京更適合我,我能做出點事來。”
“讓你老婆過來就是了。”
“她不願意,她一直覺得北京很可疑。她希望能在那個小鎮上安安靜靜地教書,她是個不錯的小學教師。”
我也點上一根菸,“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邊紅旗說。“快把我煩死了,搞假證也沒這麼複雜。有的女人你他媽的就不能惹,惹了一輩子就沒辦法清靜。”
“誰讓你光著屁股去惹馬蜂的。”
“是啊,媽的,誰讓我光著屁股去惹的呢。”
五
西苑那地方我去過很多次,從北大西門坐公交,很多車都經過西苑。如果從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