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
張軌便就後悔自己失言了。
張臣陰狠地笑了,說道:
“茶吃不吃無所謂。我想張巡城使應該知道,我所為何事?不若將人交出來吧,大家面上都好看。與皇上犟,張大人可不似在下,除了老母,餘無一人,倒也算得上了無牽掛。”
張軌沒有出言。
屋內本來燃著炭火。
但丫頭婆子全被拘了起來,哪還有人過來收拾?
時間久了,炭火便就逐漸熄了。
張臣苦慣了。
即使現在滿朝文武,張臣在黎豐舒跟前,可算得上是紅透了。
家裡卻仍是一進的小院。
一個婆子,兩個小丫頭侍候著他的母親。
平日裡會請個短工來幫著打掃下,再無多餘的人。
冬天也不會似張家這樣,大批的買炭來燒。
倒也不覺得冷。
等了許久,不見張軌出言。
張臣的聲音,比那三九天的冰還要冷,說道:
“訊息是從宮裡出來的,張大人覺得會是誰說的?說那個女人是楊太醫的女兒。”
“周家怎麼樣了?”
張軌沒有回答張臣,反而問道。
張臣瞅著張軌。
張軌在巡城使上,也幹了許久,不至於不知道周家也被禁衛軍圍上的事。
那麼,張軌現在問的,可就是……
“這個,誰也說不好。”
張臣實話實說道:
“在下聽宣,皇上吩咐完了,在下完成。多餘的,一概不問。”
張軌忍不住譏諷道:
“皇上倒是養了條好狗。”
張臣沒有生氣,反而是一派輕鬆地笑了:
“能當聖上的狗,總比當聖上身邊奴才的狗要好許多,巡城使大人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軌:
“你!”
張臣卻沒等張軌再說出更多的話來,語氣冷冷說道:
“巡城使大人有這工夫跟在下磨牙,還是想一想在下剛說得話吧。皇上不出宮,如何知道得這般詳細?”
張軌終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不見了,當我聽說楚郡王出事之後,那個女人便就不見了。”
張臣瞅著張軌,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
派出去的人,也都來了訊息。
按著名冊清點,果然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張臣站起身,瞅著張軌,又露出陰森森地笑,不緊不怕說道:
“在下在這兒,先謝巡城使大人當年的不收之恩。那麼在下做事,可就不用再顧慮什麼了。”
還沒等張軌明白,張臣的話什麼意思。
就聽張臣淡淡吩咐道: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好在巡城使家裡人口不算多,男女按名冊,全數帶到刑部大牢。將院牆封死,往裡下水。水以一尺為度,三天為限。”
張軌一聽,大怒道:
“張臣,你怎麼敢?我現在還是朝廷命官,皇上並沒有免了我的職。你怎麼敢?”
張臣來這一手,就等於明告訴張軌,就是他將人藏在什麼地方,也不會活著了。
更何況,張臣心下清楚,張軌沒有說謊。
但張臣這麼弄,就是明兒皇上赦免了張家,張家再想住人。
這東西用具,卻是全不能用了。
無論東西好壞,一尺的水,地窖裡的,便就全沒了。
“你這是公報私仇。”
張軌真的後悔,當初他不單不收留張臣母子。
還應該給這母子下毒,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