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笑臉,伏小做低,他心底就有些不舒服——雖然這只是工作!
但是,工作也不行啊……
四年前,林煙應付許源生的時候,他就是大男子主義作祟,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不高興,現在還是如此。
緩緩嘆了一聲,寧則遠睜開眼,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誰知翁涵之突然喊住他:“阿則,陪我出去一趟。”
長眉輕蹙,寧則遠說:“媽,我有正事。”
“我也有正事。”翁涵之一步不讓,小魚親自給她打電話,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媽,你什麼正事?”寧則遠反問。
“你的婚事。”
“我也是。”
☆、第4章 。01|
週六下午,太陽明晃晃的,刺得人暈眩。
老宅很靜謐,在寧則遠說完那句“我也是”之後,整座宅子越發安靜,偶爾能聽到山間的蟬鳴。
翁涵之愣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她蹙眉問道:“阿則,你是不是又想去找林煙?”
寧則遠說:“是,我正要去找她。”
聽見這句話,翁涵之臉上再沒有往日的和煦,而是變得格外嚴肅,她說:“阿則,那位佟先生去世沒多久,你就想和林煙複合,她同意麼?”稍稍停頓片刻,她又說:“你別忘了,林煙可是親口說過不願意跟你復婚的。”
被戳到痛楚,那種被刻意遺忘的苦澀倏地縈繞心尖,寧則遠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別開眼說:“媽,人的想法會變,她以後會同意的。”
真是固執的可怕!
翁涵之嘆氣,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他:“阿則,你有沒有想過,林煙還有個三歲已經懂事的女兒,你能一起接納麼?”
“當然!”寧則遠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能把珍珠當成自己孩子麼?”翁涵之反問他一句,又接著說,“阿則,就你那樣的性格,真的會不介意林煙的過去?”
翁涵之話中指的,正是寧則遠最大的心理障礙——重度潔癖!
從小到大,寧則遠都是個重度潔癖患者。四年前,他介意林煙和沈沉舟的那段過往,介意她被人親吻,介意她和人親密;四年後,他又嫉妒林煙給旁人生過孩子,只要想到她曾經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他就嫉妒的發狂。
寧則遠知道自己不應該介意的,也總是努力勸導自己看開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是,那些邪惡的畫面時常矇住他的眼,扼住他的咽喉,像個猙獰的魔鬼,要吞噬他的心,那是他永遠解不開也逃不掉的心魔!
寧則遠默然,竟無言以對。
“阿則,林煙心結重,她絕對不可能跟你複合的;相反,小魚開朗大方,你和她在一起沒有任何的障礙和負擔,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何苦折磨自己?
寧則遠苦笑,因為他就是喜歡林煙,旁人再好,也不是她……
——
寧則遠開著車往一錢茶莊去。
冷氣哧哧地往臉上吹,額髮上下亂飛,他卻越發心煩意亂,直到快到了,看到在馬路邊徘徊的林煙,他才覺得好受一點。
那顆恍恍惚惚的心,好像一下子有了歸宿,是被緊緊包圍的滿足感。那一瞬,他的眼底甚至湧起一些潮意,他是真的願意照顧林煙和珍珠,他不願再和她分開……說他嫉妒也好,說他霸道也好,說他不道德也好,他是真的承受不了再度跟她分開。那天林煙讓他走,他紅了眼,可賭氣的踏出第一步,他就後悔了。這些天,他更加想她,卻無計可施……
寧則遠沒有立刻開過去,而是停在稍遠一點的路邊,靜靜端詳著那個人。
今天很熱,她避在樹蔭底下,穿了條款式再簡單不過的連衣裙,顏色是很淺很淺的淡綠,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