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管家之權的姚氏徹底地安靜了下來,整天守在她的魏紫院裡,幾乎都不再出門。
董姨娘成了三房的新貴,家裡上上下下的管事僕婦們,都轉而巴結起她來。
但她卻並沒有在這樣的榮耀中迷失自己,反而非常的清醒,她的這份權力,是從哪裡來的。對顧茗,反倒比之前還要更用心一些。
顧望本來還有些擔心姚氏生的幾個孩子會跳出來鬧事,還非常警惕地留心了一陣。結果沒有想到,隨著姚氏的消沉,她所生的幾個兒女也很快地消沉了下來,安靜到甚至有時候都會讓人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在這個家裡生活。
這樣的結果,讓顧望有些失望,也鬆了口氣。時間一長,他便將這攤子事全部交給了董姨娘,而自己,則又過上了以前那種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了。
但是顧茗卻並沒有放鬆。她上輩子在姚氏母女幾個人手中,是吃過大虧的,自然知道,姚氏幾個人,尤其是還有顧蕎的情況下,不是那麼容易氣餒的人。
現在她們只是這麼一點挫折便消沉了……只能說明,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消沉,而是有什麼陰謀,在私下裡策劃著名。
而到現在,她跟餘商兩人約好的半年,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
一本讀-小說 txt 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她要想點辦法,讓他們,不管有什麼樣的計謀,都要快些動手才是。
「最近,木香送什麼訊息來了嗎?」顧茗問丁香。
丁香搖搖頭:「最近魏紫院很安靜,就連十娘,都不再生事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丁香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堆。
很不正常,當然不正常了。看來,不止是自己感覺到不對勁,就連丁香都感覺到了。
也許只有對姚氏那個女人還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人,才會覺得現在挺好的。
「文竹院現在怎麼樣了?」顧茗沉吟著,思考著,手指慢慢地敲打著桌面,又問道。
丁香仍然搖搖頭:「文竹院也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上輩子,爹爹是在她出嫁後才出事的。那個時候,家中幾個庶出的兄弟都已經成親,至少也已經說過親了。好像是有姨娘提出分家,父親同意了……
然後父親就突然發病。
她的上輩子是悲摧的一輩子,除了顧望還算公正,沒有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所以當得知父親生病,顧茗雖然遠在外地,也拼命地往家趕,想要見父親最後一面。
但是顧望的病來得又重又急。幾百里的路,她日夜兼程,只花了三天就到了汝南。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去的比她來得更急。當她終於跑進了顧家三房,卻只見到了冰冷的棺材。
姚氏已經吩咐家人將棺材都上過釘了。她拼命趕回來,卻連送進棺材這一面都沒有見到。
當時她就急怒攻心,再加上勞累過度,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聽跟著來的下人說起,才知道,父親並沒有下葬。家中的兄弟姐妹們在爭家產,爭得不可開交,棺柩就扔在臨時搭建的那個草棚子裡,再沒有人管。
她在家裡停留了三個月,一直想盡辦法周旋,想讓他們先將父親下葬之後,再打他們的家產官司。
但是,沒有人理她。
最後,她在實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給林恩之去了封信,請了他來主持。
林恩之慢吞吞地過來,路上花了足足有一個月。好容易到了汝南,卻到汝州有些權勢的人家家裡做客應酬,順便替顧家宣傳一下現在的事跡。
又足足耽擱了一個月,林恩之才終於收拾好了,重新辦了一場盛大的法事,將顧望下了葬。
結果,林恩之沒有花多少錢,卻在汝州得了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好名聲。回去沒有多久,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