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麼吃這麼好?你、你有錢沒處花嗎?”
“不是有錢沒處花,而是錢得花在刀口上。”他教她道理。
但這種道理,知夏不甚明白。
“吃這麼豐富的晚餐,叫做花錢花在刀口上!”如果他敢點頭說是,那她就拿把刀子,抹了他算了。
“你有沒有腦筋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擺闊?!”她受不了的跟他大呼小叫,只差沒脫口說出他帳本上快沒錢的事實。
“我沒擺闊,我是請銀行經理吃飯,日後要借錢才好說話。而請人家吃飯、有求於人,我總不能帶他去吃路邊攤吧!”這就叫禮貌、禮貌,她懂不懂啊?
知夏不懂這是哪門子的禮貌,但是她明白這樣下去,他會一文不值。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你幹麼要這麼”大筆錢啊?“知春狐疑地看著妹妹。
知夏心虛地別過頭,不看知春的眼。
“姐,你別問這麼多了,反正我就是有急用嘛,要不,你先還我一半。”
“一半也很可觀。”那是二十萬,二十萬吶。“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知春又問。
而知夏還是一個樣,只不過這次連氣都不肯哼一下。
好,她不說是嗎?
那她去問她的好朋友,May。
May接到知春的電話,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她卻沒告訴知春真相。
要是知春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現在得靠妹妹資助才能過活,依知春的性子,鐵定吞不下這口氣。
而要是最後真鬧到他們兩人得分手的地步,她可以想象知夏鐵定又把所有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為此,她沒告訴知春,知夏極有可能是為了她的男友,所以才需要那麼一大筆錢。不過,她沒跟知春揭穿這件事,並不代表她會縱容知夏做蠢事。
那傻子,也不看看自己是怎麼樣省吃儉用才存有那些錢,她就那麼相信人,除了不支薪的替人做白工之外,甚至還打算把自己的辛苦錢給墊進去。
May再也看不過去,於是打了通電話給阿寬。
她狠狠的罵他一頓,說他要是沒本事,就別說大話,說什麼創業、說什麼要成大事——
“你靠女人吃飯你知不知道!”
靠女人吃飯!
阿寬他從來沒被人罵得這麼難聽過。
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電話裡硬是數落了他一頓不說,還罵了一堆難聽的話,他雖然懶得跟一個瘋婆子計較,所以也懶得出聲應對,但,有一件事他不能不管。
知夏她真的把自己的錢貼給他嗎?
這事他得追究。
“我回來了。”
這時恰巧知夏從外頭回來。她高瘦的身子抱著一箱箱的建材跟零件,汗如雨下。
她變黑了,也變瘦了。
“你怎麼了,幹麼直直的盯著我看,我臉上長了什麼嗎?”她把東西放下,用手抹抹自己的臉。
阿寬收回視線,不再盯著她瞧。
“把帳本拿來給我。”
“啊?”知夏嚇了一跳。
“我說把帳本拿來給我看。”他抬起的臉寒了下來。
她從來沒見過他的臉色這麼難看過。當初,他為了一塊地,賠了自己上億的家產,他還不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為什麼現在他要查帳?而且還為此變臉!
“你怎麼了?”她關心且小聲地問。
“我要看帳本。”他再重申一次,聲音中更添了幾分冷漠。
“你不信任我,所以要查帳?”
“對,我是不信任你。”他說話不怕傷人,直截了當地說了。
知夏喉頭一梗,從胸口竄出的苦澀一下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