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磕頭,一聲又一聲沉悶的聲響迴響在此刻安靜的屋子裡。
“恩……疼……”床上的竹笙在這個時候適時的發出幾聲微弱的聲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太女的身子微微一動看樣子是想衝過去,然而卻是強硬的穩住了身形,看著樓漠白走了過去。
“漠白,頭疼……”竹笙不斷的輕喃響起,任何一人都是能夠清楚的聽到那個呼喚,不是太女,而是樓漠白。
御醫跪在那裡的身體猛然一抖,只覺得心頭被兜進了一盆冷水,竹側君喚的人竟然不是太女,而是三殿下……!莫非……
太女的身軀輕輕一顫,那雙平淡如水的黑眸在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緊緊的盯著樓漠白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坐在床邊,把竹笙扶起,竹笙撒嬌一般的窩進了她的懷裡,還有那一聲聲擻嬌氣氛濃厚的呼喊。
太女的拳頭在衣袖裡面狠命一握!繼而緩緩的鬆開,“御醫,先隨我出去吧。三妹,好好照顧他。”
樓漠白微微偏過頭,對著太女輕輕一笑,“還望大姐加快程序,小竹可耗不起時間。”
太女離去的腳步微停,繼而再度跨門而出,“三妹放心,大姐心裡有數。”
太女和御醫離開,裴逸就走了過來,檢視了下竹笙的神色,手腕輕輕的搭上竹笙的手腕內側,細細的等了半響,對著樓漠白淡淡說道,“這幾日王爺要辛苦了,我會幫著王爺照看竹側君。”
樓漠白點點頭,手指在裴逸的指點下在竹笙的頭上幾個大穴緩緩按摩,竹笙剛才又痛苦的神情悄悄的退了下去,只是身體依然賴在樓漠白的懷裡不肯離開。
船行進的速度似乎提高了不止一倍,明明七八天的路程硬是在三天之內就到達了嶺州,這三天之內竹笙也算過的安穩,有樓漠白給他揉著穴道,頭疼也減輕了不少,裴逸也是從旁幫忙,時不時的指點一下。
上官絕自然也是不離樓漠白左右,看到這樣的竹笙他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的跟在樓漠白身邊,看著她照顧。
蘭兒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呆在一旁,在竹笙暈船的這幾天,太女倒是再沒有出現過,好像是遺忘了竹笙,若不是船行的速度猛然提升,樓漠白還真的會以為太女當真忘記了。
三天之後大船在勢若破竹的狀態下到達了嶺州,眾人下船的時候不免都有些頭重腳輕,如此瘋狂的速度趕路尤其還是水路,真是讓人吃不消。
竹笙自然是不能自己走下船了,這抱著竹笙的任務自然也是交給了樓漠白,竹笙向來體重很輕,太女一行人還有王佩一家先行下船,樓漠白則是抱著竹笙走在後面,竹笙已經從那種半迷糊的狀態中醒了,只不過自己體虛無力,只能任由樓漠白抱著往前行進,小臉羞紅的竹笙只能垂下腦袋,想要把自己整個兒都藏起來。
樓漠白抱著竹笙下船,感覺到自己懷中這個害羞的小竹子又要臉紅了,他可是一個勁兒的往自己的懷裡鑽,樓漠白不禁無奈的扯扯嘴角,其實太女一行人在岸上齊刷刷向這裡投來的注目禮,也讓她有些不適應。
剛走下大船,樓漠白就察覺到了些微的不對勁,太女一行人看她的眼神中似乎摻雜了一些不滿,甚至連帶著看著竹笙也是這樣,彷彿他不應該被樓漠白抱著,應該由太女抱著一樣!
更讓樓漠白在意的是王佩那一家的少年,王佩的兒子,樓漠白可是沒有忽略剛才下船時候那少年用近乎一種幽怨至極的目光盯著竹笙,就好像他搶了他的東西一樣。
樓漠白的眼睛掃了一眼王佩的兒子,王佩的兒子在接收到樓漠白帶著威壓的目光時,陡然臉色一白,立刻慌張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太女一行人辦事也算是比較快,不多一會兒就找來了兩輛馬車,一大一小,王潔走到樓漠白身邊,“三小姐,馬車已經來了,請上馬車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