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大半。
他從十七歲破處跟著一幫狐朋狗友玩過多少花樣?現在的世道物慾橫流,有誰會嫌鈔票扎手的?不管出來做的小姐還是剛出道的小明星,每個女人都有個價位,只要出得起錢就能玩得盡興、玩得暢快、玩得理所當然,他還從沒見過什麼堅貞不屈的烈女。見陳婉還站在原處,兀自抖個不停,眼裡冒的火似要吞了他一般。他怔怔地瞅著她,捉摸不透她是還在繼續拿喬抑或是真的被冒犯了。
“你——”話沒說完,前面通道口衝過來幾個大漢,秦昊知道不妙,打量一下後面退無可退,乾脆衝上去迎著第一個人掄上拳頭。
陳婉沒想到一會功夫已經充滿變數,平息一下怒火看過去,原來是六指帶了人過來。“嫂子,你站一邊,這小子扎手的很,別傷到你。”六指知道上次唐會被砸場子的事情,其中一個狠角色就是面前這個人。聽到吧檯的小李說嫂子被人欺負了,他立時喊了幾個人一起過來。見到是秦昊他也就楞了楞神而已,管他有多扎手,在他們地頭欺負他們當家嫂子那不是叫板嗎?
“別打了,六指,停下來。”陳婉看他們拳拳帶風,不由擔心出事。
“拖他進酒庫。”瞧不出來這小子還挺生猛,好在他帶了幾個人來,不然還制不住。六指怕引起騷亂惹了大廳裡注意影響到生意,回頭看了一眼和他徒弟們說。
“嫂子,這小子八成故意的。剛才在V8房灌了正哥大半瓶百加得,連冰水都沒兌。正哥才躺下,他就竄出來了。”
秦昊被推倒在酒庫正中一張吧椅上。冷靜下來衡量情勢,他也沒什麼懼的,該擔心後果的反而是對方。只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已經捱了幾記狠的,不想妄動再吃眼前虧。所以一邊鼻孔淌了縷血出來,他也不擦,坐在那裡拿眼睛望住陳婉。她看過來時,他正在回味嘴巴上殘留的她的觸感,剛才沒有認真親下去他有些懊悔。對上她的視線,他衝她笑笑。她擔憂的神色剎時被惱恨代替,俏臉一板,怒衝衝別開頭。
他的肆無忌憚勾起六指的火氣,“死小子,長了雙賊眼。”說著過來對他肚子又是兩拳,秦昊痛得跟蝦子一樣躬起身子。他的痛楚多少有些誇張作大,偷眼看見本來站在門口的陳婉跑進來拉住了六指,不由一樂。又怕臉上的笑容被她發現,順勢捂著肚子埋著頭看他面前的一對腳,估計她穿多大碼的鞋子,猜想脫下襪子後五個小腳趾是什麼樣。
陳婉自然料不到這時候秦昊還有許多猥瑣心思,她親眼見過劉叔和方存正在這幫紈絝子弟面前是怎麼作低伏小以保平安。方才被羞辱的憤怒還充盈著,可是她只能抑制,告戒說不能給方存正添亂,不能給他惹禍上身。他遊走在邊緣地帶,正如這個混蛋所說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玩死方存正。
她把六指扯到門邊,問他:“你正哥呢?”
“第一間房就高了一半了,”六指指指微闔的門,“就裡面那小子灌的。一圈堅持下來已經頂了量了,連猴子也躺下了。正哥堅持走了一圈,現在在上面躺著,剛才喊他喊不醒。”他忙了一晚上,嗓子嘶啞著說。
“喊不醒就算了,”方存正不知道這事最好,陳婉躊躇一會,才又說:“這事不能鬧大了,不然你正哥繃不住。裡面那人可能也是喝高了——”
她還沒說完,六指急起來,“嫂子,這事就這樣算了?正哥的臉丟了,我們也白混了。”
“那你說怎麼樣?”陳婉語氣不由厲了幾分,“把他狠揍一頓丟到門口去?明天都在這裡等著消防檢查以後不用做生意了?再說了,我怎麼丟你正哥的臉了?我又不是你正哥什麼人,要丟臉丟我自己的!”說到最後音量大起來,眼裡的委屈化作幾點晶瑩。
六指囁嚅著嘴,“我不是那意思,嫂子,你別生氣。我真沒那意思。”
“不想場子倒,不想你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