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平日裡的話可比我少得多,今天怎麼變得如此囉嗦,主子可沒時間聽你在那裡嘮叨。”一旁的炎卻仿若無事,臉上有著微微的喜悅之意。“我也知曉主子可不捨得我就這麼死掉。”
“合著炎你早知道主子已經醒了?”寒一臉不滿地盯著玉塌上的墨君皇,“主子,你叫寒好生擔心,為何拿這事開玩笑。”
墨君皇慵懶地睜開雙眸,那一雙明亮如同鑽石一般的眼睛,有著讓無數男女都為之傾倒的魔力。他冷魅之中又帶著繼續溫和,掃過庭中的二人,也掃過那一汪清水。
“否則真還以為主子會要了我這身子不可?”炎望了一眼墨君皇,神色曖昧道。
“你是越發讓本殿下有打人的衝動了。”墨君皇聲音淡淡,眉宇間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有寒與炎相伴,是墨君皇最幸福的事,可是他的思緒,隨著這柔和的香氣,漸漸遠去……
多年前,那個被人遺忘的寧靜的午後,墨君皇拖著疲憊而沉重的小身體,徘徊在悠長的江道邊緣。那一望無垠的江水,連線著北煙與南江,也似乎連線了他的生與死。小小的身體裡面,好像藏著數以萬隻的軟體毛蟲,在他的血管裡狠狠的嗜咬。
聽聞這是一種蠱毒,只在墨君皇張開眼之後就有著這種奪命的感覺,日夜折磨著他本來年輕卻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無數的軟體蟲蠱在他的體內迅猛擴散,甚是一夜之間,他那滿頭烏黑瞬間成銀,而他的身體,常年冰涼毫無溫度,就似一具沒有靈魂的死屍。但是他不想,不想就這樣死去,為了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他毅然踏上找尋一代神醫的路途,希望能夠得以保全性命。
終於,他還是無力地倒塌在江道邊沿,黯然無光的眼眸中反射出那帶著希翼的白日。眉宇間的傲然與尊貴依舊存在,但是眼眸中,卻是漸漸襲來的絕望。
日夜更替,他以為他會就此死在那個地方,卻被一隻帶著溫度的手輕輕撩開了那束遮擋著他面頰的銀髮。
“你怎麼在這裡睡了,會著涼哦。”稚嫩的聲音就如一隻輕柔的羽毛,掃過墨君皇的心臟。
“……”艱難的抬起眼,墨君皇只看見一個比他略小的女子,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不要碰我。”
吐出四個字,他的冷漠會拒人於千里之外。然而,他的話卻在她眼中仿若就是屁話,因為下一秒,他僵硬而冰冷的身體就被她抱在了懷裡。
“你是不是很冷?”她的手輕輕覆蓋在他的臉上,帶著令他心紊亂的溫度,慢慢佔據著他的思維。她脫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可愛地笑道。“我把衣服給你,這樣抱著你就不會冷了哦。”
她長相乖巧,一雙眼睛閃著動人的靈光,而她也並未叫他“殿下”,她不畏懼他,不嫌棄他。就這樣自然的擁抱這他,溫暖這他。
墨君皇記事以來,從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他,因為他的身體冰冷到無法想象,而又因曾經一次意外,與一個女子有過肌膚之親後,那女子竟無故暴斃,這讓他產生了恐懼。但是,她竟然可以靠近他,可以給他別具一格的溫暖?
視線模糊之前,他看見的是她掛在腰間的一枚玉牌,七彩之色實為獨特。而後墨君皇明白,那枚玉牌就是前南江國的密令玉璽,她告訴他,她叫雙兒。
可是,四國動亂之後,她又去了哪兒?
……
“主子?”見墨君皇一臉淡淡的傷感,寒知曉他是又想起了曾經,輕輕道。“你的傷勢還未愈。”
“寒,你能不能帶一點點的幽默感?”炎帶著鄙夷地看著寒。
“我若要是幽默,又怎可叫‘寒’。”寒白了炎一眼,又看了看墨君皇。
“讓你找尋她的下落,可有進展?”墨君皇淡淡問寒。
“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