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對方容這個回答頗感訝異,堂堂高階督察,和大排擋也太不搭調了。方容只是斜了他一眼:“有什麼不可以?我喜歡就行了。”接著又感嘆起來:“我小時侯最喜歡去大排擋吃東西了,就是為了那種感覺。難得今天有心情,我請你,我可是有好久沒有去大排擋吃過東西了。”
既然方容這麼想去,沈信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更何況他也喜歡大排擋那種氣氛,於是兩個人就選了一家大排擋進去了。沈信這次也陪著吃了一點,不過也只是淺嘗即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來大排擋了,方容的胃口頗佳,各樣的東西都吃了不少。
方容風捲殘雲般地吃了大堆的東西,看得沈信目瞪口呆,而看到方容高興得跟小女孩似的,沈信又不由啞然失笑。想來方容這不為人知的一面,也只有他有機會看到。
等兩個人從大排擋出來,方容忽然變得沉默起來。在夜色下,她的神情顯得無比地落寞。
“陪我去海邊坐坐吧。”兩人步行不久,方容忽然提議。
沈信也想去吹吹海風,欣然應允。兩個人於是馬上驅車前往。來到海灘上,兩個人先靜靜地在海灘上散了一會兒步,這才最後找了個地方靜坐觀海。沒有了平時的潑辣幹練,方容只是靜靜地望著海平面,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幽幽開口,方容開始講起自己小時侯在香港的生活來,當時的童真幼稚,現在細細想來,卻是那麼得回味無窮。聽著方容對往事的回憶,沈信早忘了方容高階督察的身份,只當她是一個需要關心和憐愛的普通女孩。
最後,方容終於說到了現在,卻突然住口不語了。成功和榮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過程是分外得艱辛,而成果的背後,也隱藏著深深的落寞。從方容的神情裡,沈信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突然間有一種衝動,他只想把方容盡情地樓在懷裡,儘自己的努力來憐她愛她。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沈信一驚。摸額頭,似乎有冷汗滲出,暗暗奇怪,自己今天怎麼會有這麼衝動的想法?其實說穿了也不奇怪,男女之間的感情,無所謂理由,無所謂原因,只是一時一地的突然的感動而已。沈信不是無情之人,相反,還很多情,在此夜此地,突然爆發出對方容的憐愛,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在此之前,其實他對方容已經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了。
心裡隱隱覺得不妥,沈信暗暗收攝心神,不敢再有一絲綺念。他成功了,但他和方容的談話卻突然變得隔閡起來,最後更是歸於沉默。
海風驟起,兩人終於踏上歸程。
“先送你回去?”方容問道,語氣平淡。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沈信要想回家,可是轉眼就到,不用方容送的。
“或者,去我家坐坐,聽聽音樂。”方容又說道,似乎包含著某種期待。
“好啊。”沈信下意識地回答,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反悔。
方容沉默地駕駛著跑車,最後來到自己所住的公寓前面。看到眼前的公寓大樓,沈信又奇怪了,且不說方容的父親就是大富翁,光是憑著與唐子凡的關係,她也不應該還在租房子住。沈信問起方容為什麼不去唐子凡家住,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方容只是淡淡回答:“一個人習慣了,與人一起住不方便。”
簡單的一句話,卻惹起沈信的諸多聯想,那種對方容的無比的憐愛,更是在他心中洶湧澎湃。
進房坐下,方容果然有不少探戈舞曲的唱片,她隨便挑了一張放了起來。沈信打量四周,擺設很簡單,在高雅中透露出一種孤芳自賞的清冷味道。聽著憂鬱的探戈舞曲,沈信的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跳支舞吧,我可是探戈高手。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會啊。”方容好象恢復了一點往常的揮灑自如,對沈信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