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在幹什麼!」顧蕊一回頭,卻看到了顧蕎又在那裡撥著頭髮,大聲地叫了起來。
顧蕎被她的叫聲一驚,手抖了一抖,正在手裡拽著的一把頭髮,都叫她扯了下來,頓時疼得五官都扭成一團。
姚氏看著顧蕎手中這一撮至少二十多根頭髮,面色也凝重起來。
看來,十六這個毛病,還真的有點嚴重了啊。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得這樣的一個毛病的?
這要叫她這麼撥下去,總有一天,她頭上還能剩下頭髮嗎?這叫以後如何出嫁?
「別撥了,聽到了嗎?十六,答應娘,能做到嗎?」姚氏開口說道。
顧蕎愣愣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娘親,十六……十六做不到。」想要撥頭髮的那種衝動,如果是那麼容易被克服,她便早就已經戒掉了。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染上這種壞習慣的。但是,每次當她壓力特別大的時候,當她特別焦慮的時候,撥頭髮,就會給她一種特殊的安慰。
讓她在微微的痛覺中,體會到安全感。只是這種安全感消失得是那麼的快,所以她只能不停地撥下去。
所以她對此是欲罷不能。上次直到不知不覺間,她撥出了—一—本—讀—小說 {y}{b}{d}{u}一個小小的禿斑了,她才強忍了一段時間,讓那處禿斑慢慢地長好。
可是,那段時間,也是她心理壓力最大的一段時間。她都覺得,如果再不讓她撥頭髮,她就馬上要瘋掉了。
「這到底是什麼病?」姚氏沒有想到顧蕎會給她這麼一個答案,頓時慌了,拽近她,在自己眼前,細細地看著她的頭髮。
果然,剛才那一把頭髮被扯下來的地方,都快要出血了。
「你這個傻孩子,怎麼就會喜歡扯頭髮呢,難道不疼的啊?」姚氏低低罵道。
顧蕎低下頭不敢看姚氏,但是原先緊繃的身子,卻是慢慢地放鬆了些。
「娘親,不必擔心,方才楊大夫有開藥的,現在不是來得及還沒有喝嗎?等一會兒回去了,我會監督著她,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顧蕊趕緊開口說道。
姚氏這才放了點心,又發愁道:「現在十四娘是越來越厲害,偏偏十六還病了……」
「娘親,十六不要緊的。」顧蕎抬起頭來,看著姚氏,微微笑著,對她說道,「十六隻是有時候手很癢,控制不住……娘親你放心,楊大夫的醫術很好的。他說吃了藥就會好,那就一定會好的。」
姚氏點點頭。
顧蕎又仔細地檢視起手上的那份名單來。
「娘親,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十四孃的這個計策……」顧蕎現在的心情出奇的好。心情一好,那害人的主意更是層出不窮起來。
姚氏讚賞地看著她,示意她說出來。
顧蕎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十四娘費了這麼大的一番功夫,雖然十六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才會讓明明已經寫在了紙上的名字都消失了……但是,她想要做的,正是讓咱們注意到這幾個名字。」
就算十娘拿來的是自己謄抄的那份,但是楊婆子發現這事有異,肯定也會報上來的……那樣,也是一樣會發現的。
所以,顧茗已經都算定了,這事不管如何發展,姚氏幾人,都肯定會知道這幾個特意加上的名字。
「然後,她想要幹嘛?咱們知道了這名字,又能怎麼樣?」顧蕊不解地開口問道。
只要他們按兵不動,別說這幾個下人的名字了,就算是將天王老子的名字寫在上面,也沒有什麼用處啊!
「十四孃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娘親,你當時知道這些名字後,你想要怎麼做?」顧蕎問姚氏道。
姚氏慢慢地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