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丫頭可真是怪,想養鳥,想只八哥不好麼,又省糧食又能說話逗悶,多好啊。
非得養這麼個大鳥,又費糧食又嚇人的。
正念叨著呢,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旋即隆隆的雷聲晌起,王娘子嚇的縮了縮脖子,快步往屋裡去。
文家院內,文舒也正安慰縮在她身後的紅影,“你怕打雷啊。”
“不怕,雷公只打壞人,你沒做壞事,雷公不會打你的。”
紅影依舊縮著脖子不動。
文舒也不勉強,將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哄孩子般撫著它的背,正想再安慰幾句,就見豆大的雨點裹夾著狂風落了下來,沒一會便將院門的青石磚的打溼了。
這下,文舒坐不住了,她拍了拍紅影的腦袋,“下雨了,我爹沒帶傘,我得接他去。你自己回房間躲一會兒啊。”
將紅影拖回房間用被子蓋好,文舒拿了雨傘便衝出了家門。
她爹素日愛去的就那幾個瓦子,她都知道,她順著東面先去了最近的東肆瓦子,沒有。
西面的王家瓦子,也沒有。
北面的驢山瓦子還沒有。
連尋三家都沒有,文舒沒辦法了,只能撐著傘往回走,然而就在回程的時侯,快到巷口時,卻看到她爹在路邊跟一個人拉扯。
“不用送了,真不用送了,我家就在前面,幾步路的事。你娘子還在家爹著,你快快回去吧。”文老爹溼著半邊身子跟撐傘的人推拒。
撐傘的是個男的,年紀應該比她爹小几歲,對方一手拉著他爹的手臂,一手撐傘往前走。他爹有些抗拒,似乎並不想被對方拉著,卻也沒有用力扇開。
“老哥就別跟我這麼客氣了。這麼大的雨,幾步路也夠溼透了,就讓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早說來認認門了,今天剛好。”
“哎,你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呢,我家只有女兒在,這麼晚了,不方便。”
“無事,我又不進去,就只認認門。”對方也是一副意已決的模樣,看得文老爹直嘆氣。
正當他想,用什麼辦法甩開他時,就聽雨中傳來文舒的聲音:“爹,您怎麼在這啊,可是讓我好找。”
文舒撐著雨傘上前,看了眼撐傘的男子,“這位是?”
“喲,這就是大侄女吧,長得可真標緻啊。”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文老爹急了。
“我來接您回來。”文舒開啟帶來的青布傘,遮住文泰露在雨中的半邊身子,朝撐傘的男子道:“多謝阿叔送我爹回來,接下來的路就交給我了,阿叔早些回去陪嬸嬸吧。”
“聽說你家就在這附近,都在這了,都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啊。”
“雨夜風大,此時又夜深了實在不方便待客,等哪日得閒,我定請阿叔去酒樓吃茶。”
“這可是你說的哦,我記著呢。”
“一定,一定。”
文舒的突然出現,讓對方沒了繼續送下去的理由,只能怏怏罷手。父女倆站在雨中目送對方身影消失在頭,才撐傘回家。
“爹,剛才那人是誰啊。”
“以前的同鄉。”
“他家只有一把傘嗎?”文舒有些疑惑。要不然為何要兩人同撐一把傘,還讓她爹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
文老爹頓了頓道:“也許吧。”
“爹這個同鄉,我怎麼以前都沒見過?”
“我也好多年沒見過了,前段時間偶然遇到了才聊了幾句,也想向他打聽打聽,家鄉的親人可還安好。”
“親人,咱家鄉還有親人嗎?”怎麼以前沒聽爹提及過。
“有位叔公,只是”說到這,文老爹語氣明顯低落起來,“去年初春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