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關氏的親兒子,年十九,正是說親的時侯。
“她既有心思,直接去求便是,與我何干。”陸元丞將手上的帖子一丟,又抽了一本翻看起來。
“這不是想先探探兄長的口風,若是兄長有意,元新身為次子自然是該讓著哥哥的。”
“那你便告訴她,我無意,她該怎樣怎樣,無需問過我。”
“兄長當真一絲考慮都無?”
“無。”
“那兄長心裡可有其它心儀的小娘子?別府如哥哥這般年歲小郎君們的都娶了娘子,哥哥也是時侯給我娶個嫂嫂了,今日主院還問呢,兄長對這事可有章程。”
“朝堂事忙,無暇分身,日後再議吧。”陸元丞丟下帖子,走至窗邊。
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著,天空如墨染一般,黑壓壓,寂沉沉的,一如陸元丞此時的心情。
上一世,這場大雨連下了半個月,最終導致黃河氾濫,河北,京東四路遭受水災,百姓流離失所,無可謀生。八月淮南宋祈發動民變,同時十月,方暉在睦州青溪舉義,後雖不久,宋祈招安,方暉也被童郭所敗,但這一變故對現下的國朝來說,卻是沉重的打擊。
今日早朝,他已經隱患陳述詳實,希望官家能早做應對,將此次天災的損失降到最小。可讓他失望且驚心的是,官家對此事竟然毫不上心,聽了他的稟湊後,只草草的讓管理水利的官員小心應對,便將此事揩過去了,不對此事做任何的籌謀,應對。
重生越久,他對於自己剛開始的想法越加懷疑了起來,憑他一人真能將這破碎不堪,風雨飄搖的國家拉回正途麼?
見他窗邊不言不語的立在窗邊,臉上神情嚴肅且凝重,陸星晚不禁犯了愁。兄長是何時變得這樣的?
還記得前年他去滄州接她回京時,還是一個言笑宴宴,活潑愛笑的郎君,怕她路途苦悶,一路說書講古逗她笑。
可不知何時,兄長臉上的笑越來越少,到如今竟老成的像個而立之年的人,不僅如此,還滿身的凝重之氣,似乎心裡有什麼化不開結的,解不了的事。
窗外的雨淅淅的下著,花廳內燭火搖曳,兩位主子都不說話,綠柳和銀紅相視一眼更覺壓力,是想著要不要說些別的緩緩氣氛,就見陸元丞轉過身來,臉上扯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我暫時是不考慮婚事,不過你的婚事我心裡已經有了眉目,你可想聽聽。”
“兄長.”事關自己,陸星晚調笑的神情立時變得赫然起來。
陸元丞輕笑一聲:“今日西園奪得魁首的王崇義你可有印象?”
陸星晚臉紅的點點頭,“詩才不錯。”
“就只如此?”
面對自家兄長探究的眼神,陸星晚突然鼓起勇氣道:“兄長可願聽我說說真心話。”
“你說。”陸元丞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事關你的終身,自要聽聽你的意見。”
陸星晚臉紅紅道:“那位王郎君詩才不錯,人也長的端正,但若問心之所期,我更看好範郎君。”
“範正清?”
“嗯,雖他詩才不及王郎君,然而人品果敢,正直敢言,正是我心中期許。”
見她也有這心思,陸元丞笑道:“好說,哪日有機會,我單獨探他一探,若真是表裡如一,我定為你做主。”
罷了!若他們真能修成正果,他便盡力周旋,讓範正清外放為官,起碼五年內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