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個好東西,你跟他學的!
季師益沈默地出了門,岳母一直在嘆氣,說她這麼大也管不了了。
他把岳母帶到醫院的急診科,用那兒的東西給她消毒並縫了針。他不敢把岳母帶到肝膽科,怕同事詢問。當時已經過了凌晨兩點。弄好之後,他開車送岳母到家裡樓下,對她說:“您回去看看她吧,我今晚住醫院。”
岳母欲言又止,下車前終於嘆口氣說:“想不到這麼多年好好的,好不容易結婚了,又這樣了????”
9
那天他發現自己的手機有一百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妻子先前打的。還有幾十條簡訊,簡訊的內容無外乎就是你到底幹什麼去了這麼晚不回來?你跟誰在一塊兒,為什麼不理我?你是不是心虛?季師益看了幾條,把收件夾裡的簡訊都刪了。然後把手機給關了。
他回到醫院,直接就往十二樓去了。他不敢回科裡,不敢找任唐,想一想除了總值房竟無處可去。雖然有點兒不厚道,他現在十分慶幸邱景嶽隔一天晚上就值班。
他敲總值房門,敲了很是一會兒,沒人出來。他就站在門外等。酒還沒完全醒,頭很疼,臉上被周芳打過的地方開始熱並且痛了起來,她今天的力氣大得驚人。
今年雖然到了四月,天氣總沒有徹底變暖。這幾天下了雨,又開始降溫,變成了十度左右的樣子,走廊裡風很大,季師益出門時沒有穿上外套,一件單衣,實在有些冷。他靠在門邊,一會兒開始流起了清鼻涕。吸著鼻涕的時候,聽見了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深夜裡聽得很清楚。
他看著走廊的那邊,邱景嶽的影子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季師益想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笑,一件皺巴巴的襯衫,滿身酒臭,掛著兩管鼻涕,頭髮亂七八糟,右臉估計還掛著個巴掌印。他想著就笑了,以至於邱景嶽看見他的時候,他都停不下來。
“哇,你被搶啦?”
“差不多。應該是被綁了。”
“被綁了還這麼高興?”邱景嶽大致上猜到發生了什麼,開門後還沒說進來吧,感覺背上一沈。
季師益從後面抱住了他,說:“師兄,白大褂借我擦擦鼻涕。”
“你擦吧,反正是供應室的阿姨倒黴。”
他在冰冷的走廊裡抱了他一會兒,季師益放開了邱景嶽,說讓人倒黴挺沒勁的。
進屋後邱景嶽給他倒了杯水,又把自己的外套丟給他穿。季師益說師兄您睡吧,收留我就可以了。
邱景嶽說你要是想說什麼儘管說。
季師益搖搖頭,說不是說了就能解決問題。
邱景嶽就去廁所擰了條冷水毛巾給他,說你敷敷吧,明天還上班,這樣不好看。
邱景嶽坐在床邊看著季師益,季師益把毛巾敷在臉上後說師兄您睡吧。
邱景嶽說不急,你也睡吧。
季師益洗了個澡,出來見邱景嶽躺在下鋪又忘了蓋被子。叫了聲師兄他就醒了。
“師兄,您什麼時候擺酒?”
邱景嶽轉頭看季師益,說:“不知道,看她高興吧。”
“住在一起嗎?”
邱景嶽轉開頭,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差別。”
季師益不再問了。
邱景嶽很快又睡著了,季師益站在日光燈下,看著他黑的眼圈,乾燥的唇,有些凹陷下去的臉頰。忽然想起前年夏天和去年夏天見到的那具健康的身體,他伸出手,掀開邱景嶽的棉質T恤,摸了一下他的胸口。肌肉還是在的,只是應該沒有去年那麼飽滿了。指尖劃過他的乳頭,可能是因為他手的溫度低,乳頭一下子就硬了。季師益的收回手,指尖好像被開水燙過一樣。
他發了會兒呆,把邱景嶽的被子蓋好,忍不住伸手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