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敏在旁邊勸慰道:“蘇老弟,現實就是這樣。你有沒有才能沒關係,首先得有立場。現在你不僅表現出才能,也表現出立場來,賈縣長心裡也有數了,以後肯定會重用你的。代價不代價的,這是必須的,天下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
蘇望點頭道:“多謝郭哥勸慰,我心裡也算是好受了一點。現在我只能祝願賈縣長能夠儘快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我也好在樹蔭底下乘涼。”
聽到他的話,大家都不由地笑了起來。
吃完飯之後,蘇望約張宙心去江邊坐坐,聊聊事情。
“老張,這次多虧你的幫忙才搞出這幾篇好文章來,把你拖下水了,真是不好意思。”
“蘇主任,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既想撈到魚又不想溼鞋,那有這麼好的事情?這次其實是你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對了,蘇主任,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找上我,而不是郭副書記?他的文筆不比我差呀?”
蘇望望著波瀾微動的浦江江面,沉吟了一會才答道:“郭哥和我可以是親密戰友又或者是共進共退的盟友,但是他成不了我的助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宙心不由笑了,微微點了點頭。
“老張,你和郭哥很像,但是郭哥比你更會做人,你卻比郭哥更會做事。郭哥雖然平日裡非常謙遜平和,但是我卻能看得出他心裡的野心。而老張你,我相信你心裡也有野心,說不定比郭哥還要盛,但是這幾年下來,你的野心已經被慢慢磨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靜氣和。我最看重的就是你的這份心靜氣和。只有這樣的心態,才不會被誘惑迷亂,才不會犯大錯。”
“蘇主任,想不到你已經把我琢磨透了。”張宙心看著江面,輕聲感嘆道。
“老張,琢磨透一個人談何容易,我只是相信我的觀察和判斷。”過了一會,蘇望又開口問道:“老張,能說說你的事嗎?還有和姚書記、林書記的事?”
沉默了一會,張宙心才開口道:“我父母親都是扶陽市一中的老師,只是一個教數學的,一個教語文的。我六歲那年,文。革開始了,我父親被劃成保皇派,不久後一家人都被下放到壽亭縣一個村莊裡勞動鍛鍊。村裡的人都還不錯,尤其尊重有知識的學問人,我們一家子都沒有受多大的罪,跟普通農民家庭差不多。我跟哥哥姐姐一起跟在父母親身邊學習,只是我學習能力強一點,七零年,村裡被下放了潭州市兩位大學教授,都很有學問,其中一位還在美國留過學。他們也教了我很多東西。七五年我們一家子回到了扶陽市,兩年後恢復高考,我和哥哥姐姐一起參加了。誰知道我考得最好,考進了東越大學,我哥哥考進了荊南省師範大學,我姐姐考進了一所中專。”
“姚書記雖然和我都是扶陽人,但是跟我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只是跟當年下放時教過我的一位教授認識,聽說過我的事。當初我畢業被分配到省農業廳,是姚書記親自跑到省裡,把我要到了義陵縣。當初的我意氣風發,頗有點指點江山,我主沉浮的感覺。後來姚書記去了地區,臨走前只是對我說了句,小張,你是個人才,可惜還缺磨鍊。後來我在江東鎮的事情蘇主任你應該也聽說過,我當時氣急敗壞,跑去找林書記,誰知道他嘆了一口氣道,小張,你是個人才,可惜還缺磨鍊。”
說到這裡,張宙心不由看著江面,呆呆地出神了好一會,“為了這兩句一模一樣的話,我整整琢磨了三年,才總算琢磨出一點味道來。”
蘇望看著張宙心那張被歲月和風雨吹打得有點皺紋,已經如同井水一般平和的臉,不由問道:“老張,你琢磨出什麼來?”
張宙心轉過頭看了看蘇望,輕輕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蘇主任,我瞭解過你的過去,你的每一步人家都說是運氣使然,可我覺得其實都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