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湖水…月光下的煙翠湖邊,她雙手托腮坐在石頭上,澤湮墨就一直在身邊看著她。想到這裡,濯疏言的唇邊泛起一抹微笑。澤湮墨那個傻瓜,當時他一定以為自己不知道他一直盯著自己,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裝作沒有發現而已……
自己以前一直都不去想為什麼在澤湮墨的面前總會有奇怪的舉動,原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心動……
後來他給自己錄花生,他剝,自己就吃。她還從沒有對他說過,當時的自己其實很高興,她喜歡澤湮墨圍在自己身邊的樣子……其實以前無輕也經常為自己剝東西吃,可是她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鍾離大哥說得對,自己對無輕是一種習慣。
鍾離雲初輕輕嘆了口氣,無輕也默默收緊了手指。
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你收藏在心裡就會慢慢遺忘的,他們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根深蒂固。
濯疏言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湖水,拿出了懷裡的「紫闕」。悠揚的笛聲傾斜,如泣如訴。雖然依舊動聽,可是誰都聽出那笛聲裡似乎少了些什麼。
鍾離雲初皺了皺眉,對著無輕指了指後方,無輕看過去,是巧合?那些個毒物伴隨著濯疏言的笛聲漸漸退了開去。不多時就全部消失在眼前,好像剛剛那些如潮水一般密密麻麻的毒蟲都只是他們的幻覺……
無輕挑了挑眉,如果這不是巧合的話那就有意思了。對面的鐘離雲初也看懂了無輕眼裡的想法。摸了摸下巴,苗疆這裡對鬼神都相當敬畏,之前一直都覺得這不過是每個地方的風俗而已,不過若那什麼大巫祝真的有什麼特珠的能力呢?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疏言有大巫祝的血統,搞不好他的笛聲真的可以控制這些毒物也說不定,西域那兒不也有人可以控制蛇嗎?
雖然那些毒蟲已經退去,可是他們誰都不願意打擾濯疏言。
一聲嘆息和著樂曲的最後一個音被吹出了口。濯疏言垂眼,隨即微笑。
“吹來吹去也就只會這麼一首,恐怕以後你們沒聽膩我自己都要吹膩了……咦?那些毒蟲什麼時候消失的?那我們走吧,那什麼村子離這裡還有好遠呢。”
濯疏言收好紫闕,卻又猛的頓住腳步。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身的黑衣,腰帶和衣襟上繡著赤色的水波紋圖騰。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個人了啊……
“小離?你怎麼來了?好久沒看到我想我了吧?剛剛我們遇到毒蟲大軍來襲擊所以才躲到這湖邊,這都能被你找到?你越來越厲害了啊!正好我們今天要去其他村落找個老祭祀,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對了我這幾天學會用蜘蛛的卵做菜,雖然聽著恐怖了一些,但是味道真的不錯啊!今晚我就做給你嚐嚐怎麼樣?”
濯疏言笑得燦爛,大跨步的走在了最前頭。
身後的鐘離雲初和無輕微微蹙眉。
離影看著前方濯疏言的背影,突然單膝跪下領首。鍾離雲初和無輕驚訝,這離影向來一身的傲骨,從不向人低頭……即使是澤湮墨他都沒有跪過……
“疏言,你能不能去看看爺…”
濯疏言的身體僵住,頓住了腳步。
“小離……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可是不要提他好不好?”
“疏言,我知道你的心中也不好受!可是我沒辦法了…其他影衛也沒有辦法了……鏡孤雲和夜竹溪也沒辦法…爺他就快熬不下去了……”
濯疏言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眼前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離影,緩緩走到他的面前頹然跪坐在他的前邊。
“小離……你該知道我不可以見他……若見了他,我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再等等吧……或許過幾天他就會好起來的……”
離影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