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追一個兔崽子,你先進去好了,待會我再來找你。”說完,她又快速向前跑去,只是還跑不到幾步,又回頭說道:“噢,對了,家裡現在都沒人,大姐現在在你的同德堂,你最好快點去你的藥鋪子看看,大姐好像要將你的藥鋪子賣給杭州杜家的杜乘風大哥了。”
“什麼?要把我的同德堂賣掉?”這像什麼話,同德堂是她的,大姐憑什麼擅自做主,替她賣館子?
“大姐為什麼要賣掉?”她想起來準備問惜竹時,這丫頭早巳不見人影。
“同德堂不是你濟世救人的鋪子嗎?是不是你就要出嫁了,大姐才認為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夏侯虎細細思量,也惟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將此事合理化。
“不管有沒有必要,大姐也會徵詢我的同意,她不是那種專權獨裁的人,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怎麼想就是想不透,跟大姐這幾年來,她一向尊重妹妹們,今天這麼做,一定是什麼地方弄混了。
兩人沒回餘園,馬車直接往同德堂的方向駛了過去,一路上,探蘭神色匆匆,臉色憂鬱,即使最瞭解大姐的她,在這一時期,卻怎麼也想不進,莫非是聘禮方面出了問提?還是夏侯虎的人格受到質詢?
這都不可能的,她就不信葉影和聾嫂回來,就持反對的態度,同仇敵愾淨說夏侯虎的不是,況且把同德堂賣掉……
這可是祖上基業,就算是爹爹在,也不可能動到賣祖產的念頭上去,再說賣給杭州杜家,這更是說什麼也沒的道理呀!
“不要想太多,也許事情沒你想的那樣嚴重。”夏侯虎一手拉著馬韁,一手摟住探蘭,妻子的煩憂,他也只能在一旁勸慰。
探蘭揚起頭,謹慎地問了夏侯虎一句,“一旦我嫁到太平城,是否能讓我將同德堂一起帶到城裡,我希望能秉持照顧蘇州百姓的那份心,來照顧整個皖南的百姓。”
她必須先想好退路,大姐的心思比她還細膩,而且想到的既得利益也來得比她廣,會把藥鋪賣給杜乘風,這點也頗令她費疑猜測,從以前到現在,對於大姐與杜乘風之間,亦敵亦友的友誼,好比諸葛亮與周瑜,讓她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這兩人私下較勁得如火如荼,她不希望,這回是拿她的藥鋪子來鬥心鬥力。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你儘管放心去爭取,爭取不來,你也不會一無所有。”他將掌心攤開,讓她的手能放在他的手心。“至少你還有我。”
有了夫君當後眉,探蘭的心也變得較為寬慰,現在只等到了同德堂,該怎麼說,還是該怎麼做,都將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陽澄湖畔,春風又綠江南岸。
同德堂內西側,依著湖畔造了一處賞柳觀湖的小亭臺。
亭臺內平放著一方小楠桌,桌上鋪著精美的蘇州刺繡,上頭放著雲片糕、酒釀餅,還有一種用上等白糖、嫣紅玫瑰與豬油所做成的月餅,名為清水玫瑰,這些都是由惜竹的齋裡,所選出的最上品糕點。
而一旁不可或缺的毛尖茶,更是這些糕點的最佳配備,隨著微風送來,一口茶來一口餅,可說是人世間最奢侈的一等享受。
“蘇州果然是個好地方,餅香人美,真是人世間難得的美麗天堂啊!”杜乘風面如冠玉、目似點漆,身著一襲月牙白絲綢長衫,腰間佩帶一塊萬年古翠玉,談吐優雅,神態從容。
“杭州也是個四季如春,風光明媚的人間仙境,杭州的西湖,可比陽澄湖還來得詩情畫意多了。”她為他斟上茶,眼波淡淡地在杜乘風俊美無瑕的臉上溜轉。
“你可過謙了!”
“呵,咱們就誰也別再說誰住的地方好,蘇杭本來就是人人公認的好地方,能有此榮幸邀杜公子前來,實在是陸家無上的光榮。”
“想到此番前採,是為了幫蘭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