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然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想到這裡,鍾道臨忍不住出聲試探道:“你知道怎麼回去麼?”
“不嘛,我不回去!”
果比不依的跺了跺小腳丫,吐著半截小紅舌頭道:“那個大壞蛋不跟我玩,幾千年來就想逃跑,還是跟著你好玩,我才不要回去!”
鍾道臨苦笑一聲,連哄帶騙道:“果比姐,那你也先告訴小弟你說的那個大壞蛋跟你是怎麼回事兒才行哪!”
果比聞言皺起眉頭想了一想,過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道:“我忘了,好像記得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奇怪,怎麼會這樣?”
鍾道臨見果比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樣子,既然果比都想不通讓他去猜就更糊塗,也就索性不再想這些,任憑果比自己對自己的身世發愁,他反而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起來。
四周仍是那個鬼蜮般的天地,不知道是鍾道臨的功力有所提高還是被果比干擾下忽略了耳旁鬼哭神嚎的尖嘯風聲,總之如今面對這個毫無生機的天地沒有了當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是感覺到有些落寞。
鍾道臨憶起方才清晰而又模糊的前世輪迴,長嘆一聲:“果比,既然現在想不起來就放在今後慢慢想,人的記憶太清楚未嘗不是一件苦事!”
他這麼說也是從自己六畜諸般輪迴得來的感悟,試想一個剛出生的人就帶有前世歲月的記憶,這人等於從童年開始就失去了此生此世活著的樂趣,沒有同齡人可以與之論道的孤獨,沒有跟同齡人共同的愛好,或許有人會以為此人今生做事定能夠一帆風順,卻不曾想過這不過是無味重複著已知的延續,失去的卻是莫名的未知跟與之對應的新生。
就像鍾道臨一樣,他現在幾乎弄不清楚究竟自己是誰,甚至不能確切的肯定自己是男是女是畜牲還是人類,諸般記憶是那麼的清晰,無數前世的記憶碎片充斥著他的心靈,不論販夫走卒王侯將相還是中土異域,幾乎在鍾道臨破開隱藏在自身心靈深處的宇宙印記霎那就已經多了幾世的記憶跟經驗。
鍾道臨不知道太虛凌霄上人關伊為何會如此急切的幫他破開此神秘的印記,這種經驗利弊參半,有所得必有所失,迎接他的又不知道是何等的未知。
地上的虛無之刃在鍾道臨的一起念間就飛入了他的掌心,握刀在手的鐘道臨同時明白過來,雖然開啟自身生命印記不能使功力有所提高,卻能讓他的心靈脩養攀上更高一層的境界,今後練功修法定能事半功倍,想到這裡總算是有所寬慰,對果皮笑道:“既然你要跟我一起,現在就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
說罷,鍾道臨隨手舉刀在胸前一劃,面前的空間彷彿就被這一刀活生生的切開了一條縫般裂了開來,空間被切出的刀口沿著邊緣朝外翻出,從裡面朝外透出了白色的迷離霧氣。
鍾道臨微微一笑,悟自宇宙時空更迭往復的一刀果然沒讓他失望,簡簡單單的一刀卻包含了正反兩種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在其中,這一刀下去兩種陰陽之力的內外相互擠壓下頓時破開了一小處仿若連線人魔二界的通道,雖然比起來那樣的通道要小的多,但回到來時的大峽谷卻也夠了。
果比看到了鍾道臨憑空一刀“切”開了時空之門似乎毫不驚異,笑嘻嘻的蹦到他的肩膀上坐好,兩人就在這扇時空之門快要閉合的瞬間躥了進去。
二人消失的虛空中一條銀色的細縫漸漸合攏,剛才溢位的霧氣眨眼被強風吹散,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峽谷中。
河灘兩岸跟山崖峭壁上聚集的無數翼人在風行的一聲令下開始陸續展翅而起,今天已經是鍾道臨離去的第十日,跟練驚鴻八百黑雲騎和卜要臉赫日等人對峙了三日的風翼族人慢慢不耐煩起來,風疾的勸說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已經認為鍾道臨必死無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