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這小子退下。
寧王殿下覺得自己還能去做一做總督府外的望妻石,沒準兒還能“偶遇”呢,一溜煙兒地走了。
“他竟然看中了薛家。”阿容一邊給媳婦兒溫柔地揉肚子,一邊搖頭笑道。
“這姑娘還算有心,只是有些秘密的模樣。”阿元微微皺眉。
她是能夠看出薛嘉的古怪的,可是究竟古怪在哪兒,她卻想不清楚。
“寧王若真想娶她,薛總督就要換地方。”嫡皇子的老岳父是兩江總督這樣的重臣,雖聖人不會在心中懷疑什麼,不過聰明點兒的,薛總督都應自請回京。想了想,阿容便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位總督入京,該也是一部尚書。”
不過,閣臣估計是夠嗆,內閣地方不多,想必這位還得熬上幾年,再想想自家的那親家閔尚書,阿容便忍不住笑道,“若薛家出個王妃,閔尚書不知是個什麼表情。”
“嫉妒死唄。”阿元笑眯眯地說道,“那逗……不是最喜歡嫉妒麼。”到底說笑了一場,諷刺了一下遠遠在京中幸福流淚地給閨女收拾嫁妝的尚書大人,這才算完。
因有孕,因此阿元處這一日極熱鬧,今日在府中歇了一會兒,就聽說五舅母帶著表姐來給自己請安,忙請進來,就見五太太臉上帶著些鬆快,便倚在軟榻上問道,“舅母何事這樣快活?”
“還未多謝公主。”五太太就笑道,“我家那孽障回家了,如今兩口子好得很,都是公主的功勞。”
她的那兒子被阿元當眾抽了耳光,在江南放出話兒出去,誰敢得罪公主呢?況世態炎涼,這表哥從前的狐朋狗友盡數散了,因真愛不見了,連那宅子都賣了,這齊燦表哥身上乾淨得翻不出一個銅錢來,只好賣了身上的玉佩荷包換了少少的銀子來,坐吃山空想要跟小夥伴兒們借點兒……
小夥伴兒們不帶他玩兒了。
一個銅板都沒借著,齊燦又被從客棧趕出來,回府去,齊家大門都不肯給他開,竟是一副恩斷義絕的模樣。落魄時又“碰巧”撞上了城裡的惡霸,害的人“吐血”,被人壓著在一張欠條上寫下了大名,要求還債。
惡霸說了,要麼討飯去,要麼……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大抵長得不錯,有一種更來錢的道兒,不知道齊公子要不要走一走。
從來沒見過這世間惡意的齊公子被那惡霸眼裡色眯眯的光看的痛哭流涕,飛快地穿上了乞丐的職業裝,往臉上抹了不知多少的泥巴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小臉蛋兒,這才放心。
殊不知惡霸也鬆了一口氣。
真叫齊家少爺往小倌館裡去,大家夥兒還是先自己抹了脖子比較爽快。
乞討了幾日,齊燦就忍不住這貧窮,平日裡連個饅頭都吃不上,餓得要啃樹皮的日子,他真的是受不住的。
就這樣不知掙扎了多久,直到後頭,每每經過一戶院子不大的人家的時候,總是有個老媽媽出來,可憐他,給他一碗飯吃,還颳風下雨的叫他避雨,日子久了,齊燦雖不知好歹,然而如今卻也明白過來些,懂事兒了,想著與這戶人家的主人道謝,那家主人卻不肯見,他等了很多天,終於見著了主人,頓時傻了。
默默地給了他庇護的,到頭來,還是這個被他嫌棄的妻子。
齊燦跪在妻子的面前痛哭,悔不當初。
“如今,這小兩口也算是好了。”五太太話中頗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表哥明白了,我也就安心了。”阿元嘆了一聲,也覺得這算是不錯了,表哥家的事兒她管的並不多,如今如何也不是她能置喙的,只叮囑道,“以後都要好好兒過日子。”
“必然不負公主的期望。”五太太含笑應了,又說齊燦不好意思給阿元請安,如今託她請罪,見阿元並不在意,只在心中感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