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唇槍舌劍,孔連玉舌戰群儒,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注意到劉穩等人到來。
最後是郎雲從看不下去了,他站在門口擊掌,清脆的掌聲打斷了眾人的吵鬧,眾人紛紛扭頭又紛紛露出欣喜之色:
“阿固來了,是阿固來了!”
“阿固,好久不見。”
“遊學各地,感覺如何?大江南北的風情,是不是把你迷住了?”
劉穩在這裡並無桓王世子的架子,他走進去肩膀一抖甩掉身上大氅,同時有小廝眼疾手快的上前將之接住。
期間劉穩並未回頭,顯然對人家來說這是習以為常之事。
郎雲從客氣的招呼王七麟進屋,大傢伙的目光都集中在劉穩身上了,所以一時也沒人注意到他。
一人除外。
王七麟跟這些朱門後起之秀們不是一路人,所以沒人注意他正合他的心意。
可是他站定之後敏銳的注意到有目光在盯著自己看。
於是他迅速的扭頭,看到了一張帥氣斯文的面容。
他又碰到了李瑁。
李瑁微笑著向他點頭。
王七麟回以禮貌性微笑,但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之間是在假笑。
假笑不要錢也不消耗感情,於是王七麟又對他笑了笑。
兩人隔空對笑,周遭的侍女們暗暗嘆息,可惜了兩個大帥b。
當然沒人敢在臉上露出異樣神情。
能被選來這地方伺候人的,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否則她們臉上永遠都是和煦而謙卑的笑容。
劉穩與相熟計程車子們一番寒暄,又走到李瑁跟前與他聊了幾句。
他還給王七麟與李瑁之間做了引薦,介紹說道:“少時我初入京城,就是學兄引我念書做學問,當時老師要著書立說,無暇顧及我們這些頑童,全是學問第一的學兄在教導我們,那時候我們都叫學兄為小先生。”
王七麟恍然,原來這位狀元郎也是國子監走出去的學子,難怪他能高中狀元郎,這固然與學問有關,但肯定也與人情有關。
李瑁謙遜的推讓,他一開口王七麟的眼神直了。
聲音醇厚動聽。
世上男子固多,可是能發出這樣動聽聲音的卻很少。
王七麟恰好聽到過,前幾天黃君子去招待寺找他,結果遭到招待寺侍衛的圍攻,當時有人曲解了他的話,要侍衛們殺死黃君子。
他記得很清楚,那曲解他話的人所發出的正是這個聲音!
李瑁一直在悄悄地設計他!
劉穩不知道這些事,他自顧自的將王七麟介紹給眾人。
其中並沒有懷瑾握瑜的朱家兄弟,這讓王七麟深感遺憾,他本想幫徐大考查一下情敵的虛實和深淺。
一個清秀少年笑道:“我早就見過王大人了,王大人一句‘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曾經引得老師讚不絕口。”
他這麼一說,王七麟頓時回憶起來,當初他剛來長安第一天曾經在城門外賦詩一首,結果被桃林外的老人給聽到了。
當時老人還以傳音入密之術讚歎了一番,他那會便知道老人身份非同凡響,沒想到卻是國子監的名師。
這裡最沒有文化的就是王七麟了,所以聽到‘他人笑我太瘋癲’這句詩,紛紛面露異樣,催促清秀少年唐遊將全詩讀出來。
唐遊說道:“這首詩乃是王大人所作,我怎敢專美?還是讓王大人來讀出來吧。”
王七麟矜持的微笑道:“既然入了國子監,那應當只有學問高低,沒有官銜大小,所以諸位莫要叫我王大人,再說我一屆銅尉,在這裡又算得上是什麼大人?”
“至於那首詩?它並非是在下所作,而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