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三位大人在這裡,兄弟顧不上吃飯,趕緊趕來啊。”竇大春吞掉油條衝三人拱手。
徐大道:“趕來結賬嗎?”
竇大春二話不說去櫃檯拍下一把銀銖。
王七麟示意他坐下,無奈道:“我不是不想幫你,竇大人,可我現在自顧不暇。”
竇大春哭喪著臉道:“王大人,我知道、我都知道,按理說我不該來麻煩你了,可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別人能幫忙了。”
“石大人呀。”
“嗨,衙門的事找過石大人了,就是你們那次在鼎盛樓聚會,就是那天。石大人當時抓了個鬼,說事情妥當了。可是回過頭來,衙門問題更大了!”他往左右看了看,湊上來低聲道,“說句實話吧,我覺得石大人不如王大人可靠。”
徐大給了他一拳:“淨說大實話。”
王七麟喝了口麵湯道:“你們衙門遇上什麼事了?正大光明的地方,還能有邪祟?”
“一堆!”竇大春說道。
徐大揶揄:“一堆正大光明?是一堆整大光腚吧?”
竇大春苦笑道:“徐大人莫要開我們玩笑,縣衙的李知縣是一名清官,他素來仰慕聽天監為名除害的正氣,還曾經想要把公堂匾額換成‘除魔衛道’呢。”
徐大說道:“這個可以,我在倚翠樓聽說過縣衙的大爺都擅長。”
竇大春沒聽出他的諷刺,擺手道:“當不起、當不起,要除魔衛道還是得靠你們聽天監。唉,我們衙門現在就是不知道被哪門子妖邪給纏上了,碰到了一個厲害鬼……”
他想要詳細講給王七麟聽,王七麟說道:“竇大人,我不是不想幫你,是我真抽不出空來。實際上我即使能去,也未必能解決你們衙門的危機,根據昨夜陰差所說,這次事情很邪門,你只能掛冠回家躲避鋒芒。”
竇大春呆了。
他枯坐了一會,站起來抱拳道:“那今天叨擾王大人了,本官告辭。”
徐大道:“你回去快點請辭啊。”
竇大春道:“我不能掛冠請辭,徐大人,竇某是個莽夫,但也知道義氣二字怎麼寫。竇某可以掛冠,那手下那幫弟兄呢?竇某有家財萬貫,這一輩子不愁吃喝,弟兄們可沒有。”
“即使竇某養了這些弟兄,可我們全掛冠而去,誰來負責本縣百姓的安危、誰來維繫本縣的治安?老百姓怎麼過日子?我能養得起手下幾十個弟兄,可養不了全縣幾十萬的百姓!”
他使勁抱拳:“王大人,告辭,竇某若是此去不回,還望大人日後給燒兩炷香。”
王七麟喝道:“竇大人。”
竇大春一臉喜色的回過頭來。
王七麟掏出之前印好的蜃炭鎮穢符遞給他:“這是十張驅邪靈符,你試試看。”
竇大春有些失望,不過終究有所得,心情舒暢許多。
三人卻知道這些符籙沒用。
陰差說衙門招惹的是大邪穢,蜃炭鎮穢符驅趕個孤魂野鬼還行,對厲鬼作用不大。
徐大明白這點,看著竇大春的背影他一拍桌子叫道:“店家,拿酒來!”
雖然他認為衙門多有齷齪,很是瞧不上竇大春這夥人,但卻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
王七麟摁住他道:“大清早喝什麼酒?去僱個車,我們回牌坊鄉。”
牌坊鄉的聽天監驛所中,孫繆正站在院子的青銅香爐前衝著一排立香深呼吸。
隨著他一次次吸氣,立香燃燒產生的灰白煙霧鑽進他鼻子中,香頭一次次變得通紅。
隨著他呼氣,又有一道道灰霧從他鼻孔裡噴出。
王七麟第一次看到香客修煉,大感新奇。
謝蛤蟆介紹道:“香客又叫鬼客,他們修習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