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起來就好,你這一病,你娘你爹都給忙得團團轉,你伯母和姐妹也跟著掛心,去向她們說聲謝。”
徐善然答應一聲,放眼看去,就見大太太竇氏坐在右手第一的椅子上,跟著則是三太太趙氏和自己的母親。
而往左邊看去,竇氏的兩個庶出女兒丹霞丹晨都在,趙氏的女兒善巧也在,還有剩餘的坐在丹晨之後善巧之前的一位姑娘,是趙氏哥哥的女兒,已在國公府裡做客了兩年,叫做趙雲瑰。
徐善然依次向兩位伯母行禮,又和姐妹見了禮,這還不算完,在那些姐妹回禮坐下之後,她不等其他人開口,又衝坐在中間的趙雲瑰福了一福:“生病之前的事情我不大記得了,但聽母親說那時我頑皮拿雪球丟表姐,我在這裡向表姐賠罪了,還請表姐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話音落下,一屋子的人神色都有幾分奇異。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半個時辰。
坐在廊下的小丫頭無聊地看天色數著時辰,正想著今日老夫人將大家留得比往常要就得多,就見守在門口處的姐姐將簾子掀開來,眾位太太姑娘魚貫而出,不由忙忙站起,跟著其他丫頭一起上前伺候。
回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等再從祖母的房裡出來,遠方的天色已經染上了一絲緋紅。
徐善然帶著綠鸚和竹實往自己的院子裡頭走去。她本想先跟著母親回四方院,但一貫愛女心切的何氏心疼女兒剛好沒多久就一路奔波,堅持著讓徐善然先回去休息了再到她的院子裡一起用晚膳。
太太老爺們的院子和姑娘們的並不在一處,徐善然和何氏早早分開,沿著往不及居的院子走了一會後,就看見紅鵡提了個燈籠等在竹林深處等著她們,再回到院中,李媽媽也早準備好了湯湯水水,好洗去徐善然的一身塵埃。
因著這兩個月來都呆在國公府中看院子,所以紅鵡先送了徐善然進去,自己又倒回頭出來處理些事物,不想剛一出院子,就看見一人站在院子口,雖穿著舊時鮮豔的衣衫,但眼神呆滯,雙手粗糙,不需細看便知這人過得不好。
紅鵡初初見人,先是嚇了一跳,就聽那人說:“好姐姐,我知道姑娘回來了,你去替我求個情,讓我見見姑娘……”
當初在同一個屋子裡做事的時候,紅鵡何曾看過對方這副模樣,心頭便有些鬆軟,身子側了側,正要開口讓對方進來,手臂卻驀地一痛,是被跟著出來的綠鸚給下死力掐了一下。
因為徐善然做私事時不愛有人服侍,綠鸚便跟著出來,剛好見到紅鵡和院外的人,又聽見那話音,看紅鵡要答應,忙下死力掐了對方一下,壓低聲音衝好姐妹說:“你要死了,姑娘還沒說話,你是什麼牌位上的人,就敢答應這些事情?”
說著她看向站在外邊的棠心,只說:“我能幫你去問問姑娘,姑娘要不要見你便不保證了。”
跟著不等棠心回答,轉身便向房中走去。
這一等便有些久,來來往往的僕婦和小丫頭都看著站在門口的棠心,直讓站在那裡的棠心慢慢回過神來,漲紅了臉將頭低下去。
一旁陪著等的紅鵡也有點尷尬,想走又覺得不好,只在心裡把綠鸚和棠心都埋怨了一通。
好不容易,走進去的綠鸚又出來了,帶來的是徐善然讓棠心進去說話的訊息。
一直站著的棠心這才走進院子,跟著綠鸚一路進了熟悉的房舍,待轉過屏風帳幔,一晃眼見到坐在繡墩上由李媽媽梳頭的姑娘,燈火搖曳下,只覺那人似遠還近,也不知是陌生還是熟悉,身體裡的骨頭卻似被抽走了一般,只顧重重伏地,大聲哭泣:
“姑娘!姑娘!我錯了!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更新^^
再附上個湛國公府眾人排位:
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