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了一個心碎負心的真相,還不如當他死在戰場上,永遠回不來,也好用自己偉大的情操繼續感動自己,感動世人。當然以他的本事,她自然相信,她不需苦守寒窯十八年之久。
她說不出口的是,除了與慕容家的利益關係,慕容德馨與他自小相識,彼此引為知己,這種天長日久、細水長流的感情,怎會是一段異世時空的邂逅可以比得上的。
她從沒見過韓煜齊讓別的女子靠近,他卻讓慕容德馨嵌入生活之深,明裡暗裡為他打點一切。想來自己對他的特別,不過是她來自的地方特別,是兩人共有記憶的特別。
不知時間轉盤的哪個齒輪岔了道兒,茫茫空間,他卻跌入她的時空,千人萬人,他卻偏偏撞上她的車,不可不說奇妙。
“阿齊,你知道我這種尷尬的角色叫什麼嗎,你聽過的。”
韓煜齊眼內湧起痛色,“不,不是,不要這樣說你自己。”
“我會非常鄙視自己的。”
他把她的手攥得更緊,十指緊扣,不肯放開,“不是的,你是……”
她輕呼,“你抓痛了我了。”
“對不起。”他又把她的手貼近嘴邊,眼裡盛滿痛楚,低聲吼道,“你知道你與她不同,你明明知道!”
“阿齊,我們那裡,妻子的定義不是你唯一擁有的人,不是你唯一愛的人……”
他幾乎是粗暴地打斷她,用前所未有的狂躁口氣對她說,“你不要自以為是猜測我的心。我愛的是在臺風夜救我回來的女子,我愛的是那個倔強靈動的女子,她寧願一個人揹負天文數字的債務,也不願拖我下水,我愛的只是她!”
她笑了,過去無論兩人多親暱,他從沒把愛字說出口,她也想過要死纏著他說一次那三個字,始終是厚不了臉皮開不了口,於是,轉戰讓他說英文版的,他見她一個人自娛自樂要教他說八國鳥語,只是很無聊地看她一眼。
這番話,恐怕她下輩子也聽不到了吧?
想起以前,她笑容更大,笑得久了,便有些苦澀,“阿齊,要是我從未來過這裡,你未來的計劃有沒有她呢?”
韓煜齊彷彿被問住了,慢慢鬆開她的手。多少次夜裡醒來,靠近心口處,空蕩蕩的一片涼寂,一夢醒來,只是一夜,他知道那一塊永遠失落在異世時空裡,永遠找不回來,可他的計劃不會變,慕容家,天下,他要的,他一樣也不會鬆手,從小被教導的慾望,渴望得太久,早成了呼吸一般的本能。
從他的表情,她猜到答案了,她的出現不過是一個意外的禮物,人總是貪心的。
她嘆了一口氣,“我也是一樣的,我要是沒來這裡,戀愛,結婚,生子,一樣不會少。”
剎那的交匯,相忘於江湖,便是最好的結局,老天為什麼要故意捉弄他們?
他手一揮,盛粥的小碗打翻,急切地把她擁進懷裡,“碰”的一聲,瓷片碎落一地,“沒有‘要是’,我只知道你在這裡,永遠都改變不了。”
“阿齊,我現在在你身邊,可你的計劃還會有她嗎?”
她趴在他的肩頭,感覺他的身軀徒地一僵,環著她腰間的手卻逐點收緊,彷彿怕鬆開一寸,她便遠走了。
沒有她的日子,光是想便覺得難以忍受,老天憐他,送她到他身邊,教他知道不是南柯一夢,他怎麼捨得放開夢裡追尋不得的溫暖?
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搖搖頭,苦笑著,“我現在是皇上賜婚的睿皇妃,怎麼辦呢?”
無意刺激他,她感到他身上瞬間散發出的戾氣,他輕輕推開她,臉色寒森,“你只要答應等我,剩下的我會處理。”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心急地抬起她的下巴,她眼底灰暗一片,不安的念頭漸漸擴大,她在福誕宮呆了好些日子,想到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