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還靠在周易懷裡,正想著拉開一個合理距離,周易卻一把箍得更緊,低聲道,“沒人了,我們快走。”
她早該想到,除了輕功出神入化的周易,還會誰有本事在深宮禁地出入自如,他以為她是受困在遏雲宮,才趁夜來救她走,可是她的初衷怎麼說出來?
“怎麼了?”周易詫於她無聲的反抗,稍稍放鬆了她,“別告訴我,你在這裡樂不思蜀了?”
“不是這樣,我……”想要找個合理的解釋,卻是一咬牙道,“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以後也不要來了。”
“你困得傻了,還是吃錯藥了?”
“總之你不要管我,也沒有人要困著我。”
周易沉默半響,有些恍然道,“原來……你說要找三皇子,現在得償所願了,原來……我真是傻,竟來破壞你的好事。”
就在這時,巡邏軍又沿路返回,她抓住周易的衣袖,催促道,“你倒是快走啊。”隨便他怎麼想,萬一他被人發現了,她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周易沉下聲音,“這麼怕被人知道?你和三皇子到底是什麼關係?”聽見漸近的動靜,神色一閃,噤了聲,將她往樹叢更深處一推,擋在她前面,緊繃的背影透露著戒備。
兩名巡邏禁衛走到了跟前,又有一名帶刀禁衛跑過來,朝他們低頭耳語兩句。
施玥兒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感覺身旁的周易身上漸漸凝聚了森冷的氣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身上流露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感受到殺機一觸即發,情急之下從後面一把死死抱住他。
周易的動作一滯,生生止住了行動,僵硬地由她半抱半抓住,幸好巡邏軍沒有多做停留,很快離開他們的視線。
“跟我來。”周易抓起她,兩人落在頂端的一處樹梢上。
周易恢復了常態,“你似乎欠我師傅一個解釋?”
她低了頭悻悻道,“他老人家……還好嗎?”
“好。”他有些賭氣別過頭,“師傅早回了千尋山,只當頭一遭下山,就遇到了只白眼狼!”
她低頭悶悶不語,終究是自己不告而別,再多苦衷、解釋也於事無補,兩人一時陷入沉默。
周易道,“三皇子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玉佩主人?”
久久不說,只當她是預設,他又開口,帶了點咄咄逼人,“是為玉佩,還是為三皇子?”
沒頭沒腦一句,她卻懂得其中的意思,為玉佩,只是單純完成母親的遺願,三皇子,這個身份背後能代表太多東西。
他突然翻過頭來,一雙利目炯炯地逼視她,逼得她不得不抬頭上去,幽深如晦的眼裡翻滾著太多複雜的情緒,直到那眼裡的光芒慢慢熄滅,他避開了她的視線,語氣也變得淡淡,“你就這麼喜歡權力?”
她咬咬了牙,“沒錯,你從沒有試過,當然不知道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像我娘,一輩子只是個受氣的如夫人,我只能是任人欺負的庶出,連下人也能隨意輕賤,我發過誓,絕不要像她一樣。”
“是嗎?”他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輕笑一聲,“你看著我再說一次?”
她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只一心把他逼走,“再說一次又怎樣,三皇子人英俊無儔,溫文爾雅,重要的是人家成了王爺,我現在要是做了豫王妃,以後說不定是皇后,天下間的女子誰不夢寐以求這樣的一天,我不要跟你走,只求你不要來壞我的好事。”
“現在是王妃,以後是皇后?”周易聽了竟大笑,怕他驚動人,慌忙捂住他的嘴,周易扣緊她的手腕,眼中卻掩不住懷疑神色,“這就是你打的如此算盤?你一直處心積慮入宮,什麼離家出走,什麼遺願,都是你編出來的吧?”
她掙脫了周易的手,他們若發現了小青,自然很容易發現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