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夫人。&rdo;春分應了,這次改加了一塊翠綠的醃黃瓜放到另一個乾淨的空碟子裡,看見夫人慢慢吃了,才退到一旁…
第四日一早,木艾帶著春分和備好禮物,打算按照木三問到的地址去拜謝那位仗義出手的書生。
臨出門前,囑咐栓栓看好外甥外女,沒想到她卻扭捏支吾著說是,想要親自去向恩公道謝。
如果是這個時空土生土長的人,必然不會同意,別說是大門戶,就是窮人家的姑娘,也不是可以隨便出門去拜訪陌生男子的。
可是木艾才穿過來兩年,她雖然一直也在盡力配合、學習這個時空的規矩禮教,但是,這些東西還只浮與表面,並沒有深植在她的骨子裡。
所以,也沒有嚴厲拒絕,真的帶了栓栓出門。
小姑娘今日換了套妃色的對襟綢襖衫,水綠色的百褶撒花裙,頭上戴了她生日時得的那套蝶形首飾,怎麼看怎麼清慡嬌俏。靜靜立在那裡,硬是給這冬末春初的時節,憑添了一抹鮮活亮色。
木艾不禁看得出了神,當年自己穿上最漂亮的棉布長裙,悄悄等在那人回家路旁時,也是這般羞澀期待,難道栓栓…
細細算來,栓栓今年也有十三歲了,按這個時空的傳統,是到了該定親的時候,然後過上兩年,準備好嫁妝,十六歲就可以出嫁了。只是木艾骨子裡還是現代的標準,十八歲才算成人,所以一直還把栓栓當做半大孩子看待,卻沒想到栓栓在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情竇初開了。
馬車在城北小巷裡拐來繞去,時不時就有那衣衫破舊的孩子從路旁的小房裡衝出來。木三害怕碰到他們,只得下車牽著馬匹步行。這樣足足走了兩刻鐘,最後終於停在一座極小的院子前。
春分、小安先跳下車去,然後扶了木艾和栓栓踩著小凳下來。木三上前去敲門,隔了片刻功夫,裡面有人回應了一句,&ldo;誰啊?&rdo;然後開啟了院門,幾人一見之下,正是那日仗義幫忙的年輕書生。
木艾看了一眼書生右手握著的書,上前行禮,溫聲說道:&ldo;王公子,今日冒昧前來拜訪,實為感謝您那日出手相救,打擾公子讀書,還望公子見諒。&rdo;
時隔三四日,並不久遠,何況那日的變故很是驚險,書生當然也認出木艾幾人,連忙躬身回禮,口稱&ldo;不敢,不敢。&rdo;
然後請了木艾進客廳坐了客位,然後又告聲罪去廚房燒水泡茶。
顯然他家裡並沒什麼僕人可用,木艾趁著空閒略微打量幾眼屋子擺設兒。
桌椅多是陳舊的紅木傢俱,漆色斑駁,至少用了十年以上,四周和主位後的牆壁上,掛了幾幅書畫,細觀筆鋒手法,也算大氣瀟灑,如果不出所料,定是這王書生所作。
栓栓雖然低頭坐在姐姐下首,但是眼角也在極力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腦子裡突然就想起那日和村裡的夥伴們聚會做女紅,村西的春兒姐姐就偷偷給她們說過一段戲文,落魄書生,得遇賢妻,趕考高中,歸鄉封妻蔭子…也想越覺得和眼前的境況相像,這王書生是家貧才子,那自己就是…呸,呸,怎麼會有如此不知羞的念頭,她的雙頰陡然紅了起來,如同做了什麼壞事,害怕被長輩訓斥一樣,偷偷瞄了一眼姐姐,見她沒有注意自己,微微鬆了口氣。
幾人安靜坐了片刻,王書生端了託盤進來,小安立刻上前接過,為他和自家夫人小姐各倒了一杯。
王書生似乎有些為自家茶杯、茶葉太過粗陋,微微有些羞窘,&ldo;小生家境貧寒,有怠慢之處,還望夫人小姐莫怪。&rdo;
&ldo;王公子客氣了,前幾日妾身子女遇險,多虧王公子出手相助,今日略備薄禮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