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帶著幾個奴僕住在這麼偏遠的小村子裡,就算院子建的不錯,但是,也比不上城裡的大宅子啊。心裡就有些瞧不起,連帶著說話做事都有些輕慢。如此七八天過去,看著木艾在內的眾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就更加傲慢起來。秋分幾個人都不耐煩與她打交道,但是,又不願拿這些小事去煩夫人,就想著忍忍,她又不是自家府上人,不可能一輩子住這裡,只要忍過半月,等她回去肖府就好了。
今早,陳嫂在暖屋子裡睡得香甜,但是礙於要爬起來準備飯食不能久睡,心裡就有些怨氣,如今被人兜頭澆了一捧雪來,怎麼還忍受得了。
木艾這些日子一直在練習心神對靈氣的控制,無論做什麼事,都分出一絲心神注意維持著靈氣罩。說來也神奇,夏季時有了靈氣,就很涼慡,而到了這冬日,靈氣罩裡又很溫暖,這個發現讓她十分高興,所以,雖然入冬落雪,天氣寒涼,她的衣著還是很單薄,任春分幾個如何勸說也不肯多加件厚的,依然還是素色的夾襖或者薄棉襖,冬日雪地裡就極不顯眼。此時她又已掃到院門附近,陳嫂就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反倒是夏至穿著新作的鵝黃色棉襖,站在雪地裡特別醒目,讓陳嫂一下就抓住目標了。
&ldo;是哪個賤蹄子,一大早兒的就在這瞎折騰,也不看著點兒人,眼睛都瞎了啊!&rdo;她的聲音又尖又利,讓木艾猛的皺了下眉頭,回身看見是她,就沉下了臉。她平日裡懶散,多數時候都在書房看書,或者寫些計劃,很少管院子裡這些閒事,但是這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春分也曾隱晦的和她提過幾句這陳嫂的事情,本以為這女人不過是勢利眼了一些,如今看來,恐怕要更甚一些,在主人院子裡就這麼大聲叫罵,不是心智不全,就是根本沒看得起主人家。
這邊夏至正彎腰努力加緊幹著手裡的活兒呢,突然聽見陳嫂叫罵,她也有點發蒙,左右看了看,只有自己和夫人在院裡裡,而離陳嫂最近的就是自己了。她脾氣本來也不是個軟的,當下就站直了身子,反駁出聲,&ldo;陳嫂,你罵誰呢,如果是我掃雪碰到你了,那是我不小心,給你道個歉就是了,至於這麼大聲叫罵嗎,你們肖府就是這規矩啊,也不怕人笑話了去!&rdo;
&ldo;你說誰呢?賤丫頭,我們肖府是啥門第,你們這是啥門第,還笑話我們,你配嗎?下賤奴才,就你這樣的,在我們府裡,治不死你。&rdo;陳嫂沒料到夏至還敢回嘴,氣的臉色通紅,叉起了腰,繼續叫罵。
夏至也不示弱,聽她嘴裡辱及自家,也惱怒起來。
&ldo;你們門第好,你還到這裡幹什麼啊?我是下賤奴才,你難道就不是了?你就高個幾等也不能變成主子啊。別說我不在你們肖府裡,就是在那兒,也早一狀告到主家那裡,打死你這個潑婦。你看看你來了幾天,都做了什麼好事,除了嫌棄吃穿用度,就是吹噓自己能耐,你還會幹個啥…&rdo;
夏至正說到一半,秋分聽見聲音從廚房跑出來勸架,看見木艾沉著臉站在院門前,馬上出聲打斷夏至,&ldo;都不要吵了,夫人在呢。&rdo;
木艾被這兩個人氣得反倒笑了,一臉不在意的擺擺手,&ldo;沒事兒,讓她們繼續吵,我聽著還挺新鮮的。&rdo;
夏至知道自家夫人性子好,為人寬厚,凡事不愛計較,自己手腳重,多有失手打碎茶杯碗碟之事,夫人也從不責罰。可是,今日夫人這樣明明很生氣,卻笑著說話,她卻從來沒見過。心裡明白夫人這是真生氣了,也不顧地上積雪沾濕衣裙,連忙噗通跪了下去。&ldo;夫人,奴婢錯了。&rdo;
陳嫂這時也看見木艾站在一邊了,想起剛才自己罵得那些話,心裡就有些害怕,但是,轉念想想自己也不是她的奴婢,她也沒資格管教自己,也就沒有跟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