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從未見自己夫人如此急迫,轉身抱了辛巴就跑了出去,屋裡人臉上也都變了顏色,過了好半響,肖恆才輕聲問道,&ldo;妹妹,這病傳染?&rdo;
木艾看見辛巴離得遠了,微微吐了口氣,&ldo;這病是透過空氣或者飛沫傳染的,但是隻傳染抵抗力低的孩子,大人沒什麼危險。大嫂,一會兒要麻煩你把辛巴帶回你們府上住幾天,而且府上所有來過這裡的人最好都要換衣洗澡,包括春分她們幾個,否則,誠兒和辛巴都有傳染上的危險。&rdo;
眾人沒聽懂空氣傳染和抵抗力之類的詞,但是大致還是明白了,這病症傳染孩子,不傳染大人。麗娘聽說誠兒也有可能傳染,立刻匆匆告退出門洗漱換衣去了。木艾又吩咐夏至小安也都一起跟去肖府,然後不顧她們擔憂的目光,回身走到床邊檢視孩子的病症深淺。
這是個大約八九歲的孩子,小臉燒得通紅,可能是因為呼吸困難,小嘴微微張著,眼睛裡的光芒很淡,顯然是被病痛折磨得很虛弱。木艾心裡有點兒發緊,她小時候也得過這種病,&ldo;炸腮&rdo;是土命,醫學上全名應該叫做腮腺炎,那時奶奶是用村裡老輩兒人們傳下來的土辦法給她治好的,只是,這孩子的情況委實太過嚴重,她實在有些沒把握。
&ldo;大哥,你和衛大人留下,我有話說,其他人先去小廳等待吧,另外府裡如果還有其它孩子最好先轉移出去,所有病人接觸過的水杯帕子衣服什麼的都要用熱水燙過,常在身邊伺候的人也儘量別出去接觸外人。&rdo;木艾邊說邊坐到床邊,小心的托起孩子的頭,讓他斜靠在自己懷裡,繼續檢視他的兩腮,輕輕用手一按,孩子就會發出細微的抽氣聲。
&ldo;仙夫人,有話直說吧。&rdo;衛廣勸走了母親和夫人,遣走了下人。
木艾抬頭看了一眼肖恆,又看了看衛廣,然後低聲說了句,&ldo;可以信任吧?&rdo;
衛廣不明白她突然說這句話的意思,肖恆卻是明白的,當即點頭說道,&ldo;可以信任,先不論我們兩府多少年的交情。衛兄也曾在石頭堡戍邊十年,絕對是信義之人。&rdo;
木艾抬頭深深看了一眼衛廣,昏黃燭光映照下的這位刺史大人,眉眼間確實有種讓人信賴的力量。她慢慢點了點頭,&ldo;那好,衛大人,這孩子病了多久了,出現過什麼症狀,先細細跟我說一下。&rdo;
&ldo;這病發了差不多有七八天了,最開始只是右邊腮下有些腫,伺候的丫頭沒有及時稟報,等到晚上夜半就開始發熱,嘔吐,找來大夫診脈說是熱火侵襲經脈,開了藥湯服下後,第二日另一邊也開始腫脹起來,然後就一直喝湯藥,換了七八個大夫都是素手無策。高燒也退不下來,昨日開始,他又說肚子疼、頭疼。&rdo;衛廣不愧軍人出聲,回答乾脆簡潔。
木艾邊聽邊輕柔的放下孩子,坐到桌邊,從空間裡拿出一本《小病不求醫》仔細翻查起來,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ldo;衛大人,這孩子病很重,你們幫我把他的衣服都脫下來,然後勞煩背過身去,我要做些檢查。&rdo;
衛廣和肖恆對視一眼,心都提了起來,因為木艾的臉色十分不好。
等兩個人都避到牆角,木艾掀開被子輕手輕腳檢查了孩子的,根據醫書上描寫,腮腺炎嚴重時可以引發腦膜炎和炎,這孩子下腹疼就是炎的前兆了。木艾忍著心裡的彆扭,認真的摸了摸,確實有些腫脹的跡象,但是還好,不是很嚴重。
輕輕蓋了被子,到窗下洗了手,她出聲喚兩人過來,仔細想了想,說道,&ldo;衛大人,說實話這病症是被傳染的,若不然不會發病如此嚴重,但是傳染源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一開始發病時,治療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