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相關記憶,全都去了哪裡?
“醫生說你有些腦震盪,可能會影響到一些過往記憶,”厙太太邊說邊哽咽,“還有你的脊椎……”
“我的……脊椎?”厙世炎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許久都沒有人回答,“到底是什麼情況?”
“因為背部大力著地,撞上了脊椎,對左半身有一定的神經壓迫,所以你暫時會感覺到麻痺。經過一段時間的復健,是能夠重新擁有正常勞動力的。”厙世涼解釋道。
“也就是說,我現在左半身就和中風了一樣,或者……癱瘓了?”厙世炎平靜地問道。
“沒事的,醫院總是讓我們做最壞打算。”厙父連忙嚴肅地說道,“又沒缺胳膊少腿,只不過是神經壓迫,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我還是覺得很累。”厙世炎閉上雙眼,他不習慣,不習慣這個全新的世界感觀——充斥著鮮豔、明亮的色彩,有些讓人無所適從,甚至於懷疑所處的境域是否是真實的。
“那就再休息休息,不急。”厙太太關切地說道,隨即拉上了病房的窗簾。
甦醒後的近兩週時間,厙世炎始終在醫院做著復健。短短數日,無限工作室的營運出現了大量問題。林佳靖與官宇等人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或親自前來詢問解決方案,然而一看見或聽見厙世炎虛弱的身體狀況便不經意地想要隱瞞一些事實真相,以免讓他承受身心上的雙重打擊。
面對欲言又止的同事們,厙世炎心中十分明晰,更清楚他這一場車禍將給工作室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不但許多舊協議無法按時完成、履行,新的合作專案也呈現一派空白狀。並非這些年輕的設計精英們能力上有所不濟,缺少了主心骨的工作室人心渙散,對未來毫無信心可言。
在院方的系統治療及親朋的悉心照料下,厙世炎終於能夠藉助柱拐獨自落地行走,父母也隨之為其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建議厙世炎平日多注意運動,每週至少至醫院複診、理療一次。
“好的,我知道了,那麼只有將來有機會再合作了。”厙世炎結束通話電話,深深地吁了口氣,表情中略帶著絲無奈。
“又有人提出散夥了?”尹志豪幫著厙太太整理著床頭櫃上的住院用品,他今天特意請了半天假為厙家提供接送車輛。
“是啊,萬浦建築公司的業務主管,說我們遲遲沒有交出一份令他們董事會滿意的設計稿,工期又臨近了,不得不尋找新的設計團隊。”厙世炎點頭回答道,“再這麼下去,無限的工作人員可就統統要喝西北風了。”話間,他伸出左手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次性水杯,“啪”的一聲,顫抖痠麻的左手沒能握緊僅僅盛了半杯飲用水的紙杯,灑了一地。尹志豪與厙太太頓時一個呆愣,生怕下一秒厙世炎會因此做出什麼偏激的舉動。
“你口渴就說嘛!身子還沒完全康復,等以後好了再自己來,何必這麼心急?”尹志豪拾起地上的杯子狀似輕鬆地說道。
“我就想試試自己現在左手的力氣,看來要比楊過好很多。”厙世炎不以為然地笑道,隨即抬起左手,意味深長地觀察了一番掌心與手背,反覆握了握拳,“能動就說明有康復的希望。”
“我發現你出了場車禍,人比以前可愛了許多,看來蹦出的血把壓力也都釋放了。”尹志豪將三個包裹並至右手,與厙父一同扶起坐在床沿的厙世炎,“走吧!”
望著與尹志豪有說有笑的兒子,厙太太不由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尹志豪說得沒錯,在這兩個星期內,厙世炎積極的康復意識及配合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他的微笑明顯增多,並更加的自然、真實。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一個陰鬱、消沉的青年,但是這種改變卻是周圍所有人所喜聞樂見的。
家中,尹志倩正和厙世涼一同準備著晚餐,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從超市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