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側,則各是一片松林。
素月白練,乃是九浮山最知名的風景,想夜靜如水、皓月當空,於此處聽松濤、觀瀑布,實乃人生一大樂事。
不過,這個季節的觀景臺卻是沒什麼人的。主要是此處本就水氣極重,而南方的天氣又一向潮溼,這時候來觀景臺賞瀑布,那滋味並不太好受。
到得此處,秦素面上的笑容已是完全淡去,神情變得冷肅起來。
“帶過來吧。”她頭也不回地吩咐了一聲。
阿臻應聲是,飛快地遁入了林中,未幾時,她的身影便重又出現在了樹林邊,不過卻不是一個人,而是挾著個女子一同回來了。
秦素瞥眼瞧見,不由覺出了幾分怪異。
這些武人一個兩個的,好似都很喜歡用這種姿勢挾著人來回跑,真像是師從同一個師父似的。
阿臻挾著那女子走得飛快,到了秦素身前後,她便將那女子往地上一放,沉聲道:“放聰明點,別想著偷看!”
那女子明顯地瑟縮了一下,整個身子打擺子似地抖個不停,顫聲道:“不敢……俠女饒命……”
秦素強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偷看?
這女人頭上倒扣著兩個套起來的麻袋,僅在嘴部挖了個洞供她說話呼吸,偷看是想也不用想的,阿臻這話簡直就是廢話。
此時,便聞阿臻氣勢十足地冷“哼”了一聲,隨後便轉向秦素道:“郎君,便是此婦。”
喚秦素郎君也是早就商量好的,自是為了隱去她的真實身份。
秦素淡淡地“唔”了一聲,垂眸打量了那女子兩眼。
那女子應在三十許的年紀,穿著一套半新不舊的花布衣裙,髮髻上也只插戴著一根銀簪子,打扮得有些寒酸。不過她的身段倒還不錯,浮凸有致,又因兩手是反縛在身後的,越發顯得胸挺腰細,只看身子倒是頗引人遐思。
“此婦姓吳,原是獅子巷賣炊餅的。我們的人盯著左中尉那段時間,時常見她與左家大管事左誠私下裡……嗯……往來。”阿臻湊在秦素耳邊輕聲說道,面色含了些厭惡。
秦素瞭然地點了點頭。
吳氏與左誠,一個有夫、一個有婦,兩個人私下裡的“往來”,想必總少不了在皮肉上沾些關係。
倒還真是看不出,左誠那麼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私底下竟也如此放浪。
阿臻此時又輕聲道:“左中尉平素行止並無錯漏,至少這一個月間我們沒查到什麼。後見這吳氏與左誠過從甚密,我們便從她身上著手,不想卻有了意外的收穫,所以我才把她人帶來了,請郎君親自審問。”
秦素微微頷首:“你們做得極好。”
阿臻躬了躬身,不再說話,只侍立在秦素的身旁。
秦素緩步踏前,看向了半跪在地上簌簌而顫的吳氏,淡聲道:“聽說你常在左家走動,是麼?”
她故意將聲音壓粗變低,一旁又有瀑布的隆隆水聲相伴,於是,這聲音聽在吳氏耳中便顯得有些模糊,雖勉強可聽清,但卻聽不出這說話之人的具體年歲。
“是的,郎君。”她本能地轉向了聲音的來處,哆嗦著說道,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
秦素笑了笑,語聲溫和:“那便好,我正好要問你一些左中尉的事兒。”
聽她語帶笑意,也不像方才阿臻那樣喊打喊殺的,聽起來倒像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吳氏大大地鬆了口氣,人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擰了擰腰身,忙不迭地道:“郎君儘管問……儘管問。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郎君。”
“甚好。”秦素彎了彎眼睛,對於吳氏的態度很是滿意:“你就先說說左誠每隔一段時間去一回巧手坊,是去做什麼了?”
吳氏一聽問的是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