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去理智,見著我有時會生氣扔東西罷了,沒什麼!”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她忘了將矮几上的杯子收起,就被他拿來砸了自己。
“你就這樣任他丟、任他罵?”司徒悅文不悅的盯著她。
“他是我爹,而且我向來小心,今天是因為見著費大夫太興奮了,才會忘記防備。”
這是真話,以往父親扔她東西,她十次總會閃過七次,即使沒有閃過,也因為他以前只拿得到衣眼、被子、枕頭等丟了傷不了人的東西,所以今天受傷還是頭一遭。
“費大夫,麻煩你先為她上藥。”司徒悅文瞧她潔白的額上,劃過一道血痕,看著就倍覺刺眼。
“不用了!這不過是小傷,不用勞煩費大夫包紮,請費大夫先為家父診病。”
“花不了多少時間的,我還是先幫姑娘上藥,令尊就先讓他冷靜一下再說。”
費大夫是個明眼人,從司徒悅文對秋子若的態度看來,這姑娘可不只是尋常的朋友。
福安站在門邊,暗想主子嘴上雖不說,但舉手投足間,明顯流露出對人家姑娘的關心。
司徒悅文瞪著愣在門邊的福安,冶聲道:“你杵在門邊做什麼?還不移開。”
福安這才發現自己堵在門口,裡面的人要出來也出不來。
“是、是,馬上離開。”他一動,裡頭的三個人才離開房間,來到前堂。
“將費大夫的藥箱拿過來。”司徒悅文交代道。
福安得令,連忙奉上背在自己身上的藥箱。
費大夫俐落地將秋子若額上的傷口清理上藥後,笑道:“姑娘放心,這傷口等癒合了,也不會留疤。”
“多謝費大夫。”
“好了,我進去看看令尊。”
“可是他現在神智不清,有些狂暴……”秋子若擔心父親會傷了費大夫。
“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忘了我是大夫嗎?我有辦法讓他安靜下來的。”費大夫自信地笑。
“我陪你進去……”
“你爹看見你會激動,你還是在外面等著吧。”司徒悅文打斷她的話,說中她的傷處。
夥子若不能否認,只能苦笑。
“三公子說的對,我就不進去,一切有勞費大夫了。”
費大夫和善地笑道:“姑娘放心,我會盡力的。”說罷,扛起藥箱,逕自走進秋父的房間。
“在他神智不清時,你一個人要怎麼照顧他?”司徒悅文看著她額上的傷,忍不住問道。
今天只是木杯打中額頭,若他日是更銳利的物品時,她就不只是受這一點小傷了,萬一傷到她的手,那該如何是好?
“他只有在不舒服的時候,才會對每個人大吼大叫,所以王嫂有時會過來幫我。”她輕笑道,臉上毫無怨懟,只是一片平靜。
司徒悅文沒有說話,只是用深沉如夜的眸,直直地盯著她看,看得秋子若兩頰泛紅,低垂了螓首。
望著她羞怯不自在的表情,他微微地揚唇,半晌,才開口道:
“我看他的情況比想像中的槽,只有一個鄰居幫你實在不夠,索性你和你爹一起搬到司徒府,一來府中有更多的傭僕可以照顧他,分擔你的責任,另一方面,他能夠有更好的環境休養,對他的身體、情緒都會有幫助。”
要她搬入司徒府,是早就在他腦中計畫好的,只是一直想不到好藉口,現在,她父親的病成為最好的理由。
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要讓她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動筆,不至於為父親的病情而心力交瘁。
即使是再有才能的人,若是為瑣事纏身,久而久之,原本澄明的心也會鈍,一旦心有障礙,下筆就再也不能空靈、有神,而會流於世俗。
秋子若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