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聿海。”其實沈語茗一顆心都放在那個走來走去的男人身上,哪裡聽到其他人在說什麼。
“語茗,他是誰?”陳先生終於忍不住問了,他發現她對那個掃地的工人特別溫柔,笑得像要滴出蜜似的,他來這裡十幾次,沒見她這麼嫵媚過。
裴聿海狀似自然的做著自己的工作,暗地裡卻拉長了耳,也在等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是……”沈語茗想了想,還是決定為兩個人的關係做最好的註釋。“他是我丈夫。”
陳先生的下巴掉了。他怎麼沒聽說美麗老闆娘結過婚?而另一旁正在系窗簾的裴聿海則暗自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聽清楚她說的話了……是老公,而不是前夫或其他拉拉雜雜的稱謂。
“呃……原來是沈先生啊!”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語病在哪裡,陳先生只是羞窘得想逃。“貨、貨送到了,我也該走了,呃,再見。”
說完,拔腿就想溜,但背後一道威嚴的聲音,硬生生定住他有腳步。
“等一下!”裴聿海冷冷地瞪著他怕背影,“我姓裴,不姓沈。”
“是、是,裴先生。”
“還有,”他伸手取走沈語茗手上的一疊鈔票,“你的貨款不想要了嗎?”
“啊,對。”搔搔頭,陳先生急忙回頭拿了貨款,尷尬地道聲謝後,才匆匆離開。
沈語茗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一切,不禁嬌嗔,“你這樣,他下回若不敢再來,我開店要用的咖啡豆怎麼辦?”
“換人!”這對裴聿海而言,一點不是問題,尤其那男人還覬覦他的女人。
“你以為品質好的咖啡逗這麼好找嗎?”她馬上舀起一匙,磨成粉,慢慢地烹煮起今天的第一杯咖啡。
“你就這樣楊繼續見他?”一張酷臉馬上沉了下去,眼中布上陰霾。“他約了你幾次?”
“一次都沒有,就被‘沈先生’給破壞了。”她睨著眼打趣他。
裴聿海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你……你怎麼不說,我是你前夫?”
“因為在我心目中,我們並沒有離婚。”她收起了笑容,正經地說:“對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丈夫。”
這番話,再一次融化了他想推拒她的念頭,太大的矛盾讓他坐立不安,索性逃避。“你的店開了,我要先走了。”
“你又要回家喝酒抽菸了嗎?”她突然問。
他沒有回答,因為除了那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聿海,這次我不會再阻止你了。今天工讀生開學,不會過來幫忙,店裡就剩我個人招呼,我沒有餘力再攔你。”她好整以暇地把咖啡倒入杯中,定定地望著他。“只要你記得,你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
他抽一根菸,她就抽十根;他喝一杯,她就喝一瓶!
這種無言的威脅,令裴聿生活經驗無力地瞪著她。眼見時間已來到十一點,接下來就是熱鬧的午餐時間,第一批客人已經走進門,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應付得來?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我留下。”說得有些勉強。
聽到這話的沈語茗笑了,將本日第一杯半糖雙倍奶量的咖啡放到他身前,然後轉身招呼客人去了。
張大眼瞪著這杯咖啡,他深深有種受騙的感覺,她根本吃定她會留下。
一次心軟之後,裴聿海毫無選擇地變成寄語咖啡館的固定班底。
看著她一個人忙碌,他便狠不下心視而不見,當有男客人上前搭訕時,他鐵青的表情往往能嚇退幾個心懷不軌的傢伙。
就這樣,他留了下來,幫她端盤子、算賬,偶爾還要修修壞掉的窗戶或電燈什麼的,工作不算忙,但確實讓他少了很多胡思亂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