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又開了一家咖啡館呢?
何況若真如劉祥所說,裴聿海所有矛盾及反常的行為,關鍵點都在於她,她想自己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修築的手指終於按下裴聿海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接了,卻在片刻傳來他沙啞疲憊的聲音。
“他媽的詐騙集團不要再打了!我也不需要保險和基金!”
他的精神聽起來很糟,吼人的力道也沒有以前強。而且,哪有人一接電話就肯定對方是詐騙集團或推銷員?莫非會打電話給他的人,只剩下這些人了?
沈語茗不敢深思,怕他馬上把電話掛了,急忙說道:“聿海,是我?”
手機那端是無盡的沉默,許久,裴聿海才開口,“你是誰?”
他連她的聲音都忘了嗎?她有些傷感,但仍忍住受傷的感覺解釋,“是我,你的前妻沈語茗。”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沈語茗?你是語茗?”他像是難以置信般重複了好幾次,接著又自嘲地低笑起來,笑聲帶著幾許淒涼。“不可能的,語茗不可能打來的,她恨我都來不及了,哈哈哈哈……”
“聿海,你冷靜點,真的是我,沈語茗。”他的笑法令她有些膽戰,為什麼他聽起來有些神智不清呢?
“這年頭詐騙集團越來越高竿了,連我最在乎誰都知道?我警告你們不準再打了,我他媽的不會再接電話了!”
吼完,電話被重重地結束通話,沈語茗愣愣地放下手機,心裡還為他方才說的話狂跳著。
他說……他最在乎的人,是她嗎?
那為什麼他聽不出她的聲音,還把她當成詐騙集團?難道他喝醉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事情越來越奇怪了,雖然只是短短的通話,而且內容完全沒有交集,她仍感受到以前那有如驕傲雄獅般的男人,似乎重重的受了傷,即使企圖發出聲音吼叫,逸出的卻只是嘶吼呻吟。
她起身走到化妝臺邊,由首飾拿的深處,取出一支她刻意遺忘,卻忘不了的鑰匙。
就算原本有猶豫,方才那通電話也讓她下定了決心。即使這支鑰匙開啟的會是潘朵拉的盒子,她也要勇敢地試一試。
說她是個念舊的人也好,懦弱的人也罷,她不僅沒刪掉裴聿海的手機號碼,連婚前住房的鑰匙,她還儲存得好好的,沒有歸還。
或許是下意識不想還,不過裴聿海及律師都沒有向她追討,她就心安理得地繼續保有它,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有用上它的一天。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裴聿海仍住在那裡嗎?如果不是,她到哪裡去找人?
趁著咖啡館公休的日子,她拿著舊鑰匙,特地跑了一趟以前的家。坐在公車上看戶外,一路的街景幾乎都沒有變化。下了車,拐彎那個人家的朱槿權仍在,只是大紅色的花大多凋謝了,便利裡也還是同一個店員……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她無奈地笑自己的多愁善感,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卻發現路的另一頭走來一個相當眼熟的男人。
由於她站在轉彎死角,來人並未看見她,可是她卻得用手捂住嘴,才能止住逸出唇瓣的驚呼。
那是……裴聿海!臉上神色陰鬱,胡碴也沒刮乾淨,一身衣服皺得你梅乾菜,以往俐落的五分頭,已經長到耳邊,沒有梳整顯得凌亂。這樣的他,失去了過去意氣飛揚的帥氣挺拔,簡直成了個失魂落魄的流浪漢。
天啊!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相信他經濟上絕沒有問題,否則不可能有辦法給她優渥的贍養費,但眼下的他明明糟透了,連身後計程車對他鳴喇叭,他都無動於衷。
看著他走進便利商店,半晌後又走出來,手上拎著的兩瓶酒和一包香菸,又讓她再次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