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預警離職,又和老朋友們老死不相往來的異常情況,劉祥已經懷疑很久了,再加上他知道裴聿海對沈語茗是真心的,所以他的婚變更是反常。
當時裴聿海拒絕溝通,她只是隱約覺得奇怪,但傷心已經掩蓋過了其他所有情緒,她也無法清醒地思考空間哪裡不對勁。被劉祥這麼一說,她心裡一沉。
“而且我一直覺得奇怪,你記得那次裴聿海被記過的事故嗎?”看到她頷首,他繼續:“當時我是副駕駛,事實真相是我們在飛機降落時,裴聿海突然像出了神似的,沒聽到塔臺的話,等錯過了降落時機,他當機立斷地再次爬升又飛了一圈,重新和我確認後,才再次依塔臺指示降落。”
從那次失誤後,裴聿海就像變了一個人,他以為只是過渡期,沒想到之後裴聿海音竟像發了瘋似的,把家庭和事業都拋棄了。
“他和你離婚,甚至無預警離職,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麼憑空消失,我相信這一年來,我應該算是比較有和他聯絡的人了,但也僅僅是十通電話裡他接個兩通,草草說幾句話就結束通話。”
“為什麼會這樣?”越聽越奇怪,沈語茗甚至有些慌了,因為劉祥呈現出的事實,似乎和她所理解的不同。“那麼他最近過得好嗎?”
“我猜是不太好。”回憶著和裴聿海的幾次通話,劉祥眉頭攢得更深。“他的聲音很沒精神,有時候還會大半天不說一句話,甚至雞同鴨講。而且,每一次我試圖約他出來,從來沒有成功過,直接殺去找他也不開門,像在逃避什麼似的。”
沈語茗徹底地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婚變一年以來,她不是對裴聿海沒有怨過,也就是這股氣支援著她走到現在,好好面對沒有他的新生活,不再沉浸於悲傷,自怨自艾。
可是在劉祥的說辭下,裴聿海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另有隱情,而且離婚後過得並不順遂,究竟他隱瞞了什麼事?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劉祥,好像又回到婚前那個可憐兮兮的小菜鳥,她的愛情來得理所當然,去得莫名其妙,原來過了這麼久,她還是被蒙在五里霧中。
劉祥看著她,嘆了口氣。
“或許他會變成這樣,你是其中的關鍵,要不要試著去找出答案?”
要不要試著找出答案?
沈語茗有些卻步,怕找出答案的過程,將破壞她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生活,更怕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再一次狠狠的傷心。
是的,她必須承認,有關裴聿海的一切,仍是有影響她的力量。只是這一年的療傷,她將他的事深埋在心底,不管是在人前,在自己心中,都一再催眠自己那不重要了。
然而一旦需要再面對時,只不過是把它從心裡深處再挖出來,它仍是那麼血淋淋,那麼真實的痛楚。
回到家後,她呆坐在客廳裡,過去傷痛的往事及今日與劉祥的對話,在胸口交擊對峙著。好不容易,她已經可以漸漸地不在晚上十二點哭泣了,是否要再次把作品揭開,著實令她掙扎。
她很清楚飛行是裴聿海的生命,他從小到大的志願就是當個飛行員,還會自己製作飛機模型。她曾經吃醋地說,他的大老婆是飛機,小老婆才是她,當時他挑著眉說:“你才知道?”那副飛揚跋扈的樣子,好戮記憶猶新,如今無比無故就放棄了最愛的飛行工作,一點都不合理。
而那個嬌滴滴的女聲……到如今仍是個謎,她以為那是裴聿海外遇的物件,但如今回想起來,他確實沒有承認過,而依他的個性,有做的事他絕不會推諉隱瞞,就算被眾人唾棄他也敢講。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也越來越不安寧,纖足踩上地板,她由沙發上起身,蹬蹬地跑到房間裡,拿起手機。
他的號碼,一直存在手機裡沒有刪,她不否認在離婚初時,曾殷殷期待他會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