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點頭,仍舊未多說。
見面後第二日,柳如言聽說李越獨自去了小三的家中,並且只有私生子在,隨後小三也趕了回去,不知道爭執些什麼,李越做了傻事。柳如言聽聞時難以置信,痛心之際認為李越真是做傻事,得不償失。
再隔幾日,李越在報紙和網路上看到了「富太太泣血控訴振亞總裁拋妻棄子,聯合小三逼死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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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星迴家時,遊厲和譚斯羽都不在,她沒打電話逼問遊厲,獨自走進遊厲的書房翻找起來。以前來遊厲家,雖是家人關係,但遊星不曾隨意逾距,不亂進房間,更不亂翻亂找。
遊厲的書房她每回進來都是借用電腦,或者找遊厲談事,並未趁人不在而翻找東西。
遊星將抽屜翻完,並未找到她想要的。書櫃,抽屜,她都翻了遍,桌子上的書她也沒放過,越翻越六神無主。地上散亂一片,皆是她隨意丟擲,隨後她兀然走進臥室,在兩邊床頭櫃翻找。
遊厲回家進到書房時,以為家裡遭了賊,譚斯羽進了趟臥室,也是嚇得一激靈,兩邊床頭櫃的抽屜被拉出,東西散落一地。夫妻二人連忙喊來住家保姆一問,卻無異常,只說看到遊星進了書房。
遊厲火從心中起,一面打她電話一面尋她蹤跡。臥室沒人,客廳沒有,客房也沒有,最後遊厲在後花園的鐵樹盆栽旁尋到人。
遊星披頭散髮,雙眼通紅蹲著抽菸,一副受大刺激的模樣,遊厲見她這般,很火大但又怕她是遇到什麼大事。不敢罵,語氣生硬轉彎,「蹲這裡做什麼,我不讓你抽菸,你跑後花園來抽,受什麼刺激了你?」
遊星喉嚨沙啞,她猛吸一口,險些被嗆到,「信呢?」
遊厲何等聰明,立刻明瞭。他停頓一瞬,問:「什麼信?」
遊星站起來,「你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
遊厲不知道遊星何時才會堅強起來,只有她在痛苦的汪洋裡一浮一沉不願自救,其實她離岸邊咫尺近,可她就是不願清醒過來。
他很冷靜,「沒有信,你又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回來發瘋。」
遊星撥弄被風糊了眼的碎發,「我今天見到了柳阿姨,柳阿姨說媽媽寫給你和我的信,出殯那日她交給了你,可是我至此都不知有信的存在,你憑什麼瞞我,我有知情權!」
遊厲仍不承認,遊星沒了耐心:「給我!」
「不在了,十六年了,哪裡還找得到。」遊厲輕描淡寫。
遊星力竭聲嘶,「給我!」
這個世界上,除了遊星自己,最瞭解她的就是遊厲。這些傷痛在她的心間不斷結痂後撕扯冒血珠,又結痂,反反覆覆至今。
遊厲不知如何讓她走出來,索性遮蔽一切。拿到信時,在葬禮上沒落一滴淚的他卻在深夜捂面痛泣。他怎敢給遊星看,萬一遊星也想不開,自我折磨,若也做了什麼傻事,他承受不住。
遊厲想過等她從喪母的痛苦中走出來後再給她,但無論過去多少年,她都停在原地。
她像母親,從母體裡帶出的多愁善感是基因所致,是個情緒繁多的人兒。母親去世的打擊,到後來在學校被霸凌的痛苦,單是這兩點就足以將遊星摧毀。
傷害從未在她的心間消失過,只是累加,他好不容易才將人拉了回來,更是不考慮將信交給她。
淚水風乾黏住她的髮絲,她不在意,「遊厲,我知道你絕情冷漠,你的日子過得輕鬆快樂,媽媽的離去從未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你該吃吃該喝喝,該怎麼瀟灑,就怎麼快活。我無法譴責你,但是我做不到你這般冷酷,你也沒理由因為自己的自私和冷漠,就逼迫我忘掉那一切。」
在她的話裡,遊厲成了沒心沒肺的人。
「我冷漠絕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