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心。
因為紅花湯摧毀了我的身體,我常年纏綿於病榻。
一到下雨天,全身關節發冷。
倘若是夏天,或許還能熬一熬。
可是到了冬天,一到陰雨天、下雪天時,我就痛不欲生。
身體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又冷又痛。
年世蘭在這個時候,總是故意減少我院子裡的炭火補給。
後來,王爺成為了皇上。
為了補償我,他給我直接封妃。
但是,年世蘭依然在我之上。
她被皇上封為華妃,且是貴妃,在我之上。
而華妃,還是皇上特許給她的封號。
彼時的華妃,已經從少女出落成一個丰姿綽約、媚骨天成的大美人。
就連見過無數美女的嬤嬤也說,“滿蒙八旗不及華妃鳳儀萬千”。
我每次看到華妃,總是先看到一支華麗的儀仗隊,然後才會看到華麗步輦上,濃妝豔抹的華妃。
我覺得她很陌生,再也不是我初次見到的那個明媚的少女了。
我不能再生育,而華妃似乎也是。
雖然皇上常常夜宿翊坤宮,可是華妃承寵多年,肚子依然沒有動靜。
我幸災樂禍。
相信後宮所有被華妃欺負過的人,都和我一樣,都在暗地裡笑話華妃,就是一隻趾高氣昂下不出蛋的母雞。
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還是因為對王爺的愛越來越欲罷不能,華妃的做事也越來越乖張。
只要她看不順眼的嬪妃,她輕則大罵,重則拳打腳踢。
皇上、皇后、太后都知道,她所有的囂張行徑,可是他們都集體沉默。
我很鬱悶,卻也無計可施。
我為了避開紛紛擾擾的後宮鬥爭,特意選擇了一處偏僻的殿宇。
隨著皇上新入選的嬪妃越來越多,華妃漸漸地不再那麼關注我,而是專門盯著新受寵的新人。
我終於可以得到了一點點喘息的機會。
不過,我平日裡應得的各種待遇,依然被她暗暗苛扣,我生病了,她依然不允許太醫來看。
我拖著這副殘破的身體,熬著日子,痛不欲生。
時間越長,我的身體越是羸弱。
我也越恨華妃。
雍正元年的某一天。
我剛剛醒來,吃了點東西,懶懶地靠坐在床上。
就聽到吉祥在外面驚恐地喊:“華妃娘娘,我們家主子身體已經這樣了,求您放過她吧!”
“開門。”華妃的聲音清冷而霸道。
吉祥終究是個奴才,怎麼敵得過,華妃這樣位高權重的嬪妃?
門開啟了。
只不過這一回,不是踹的,而是一雙修長的手推開的。
首先進來的不是華妃,而是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男子手上提著藥箱,看來是一位太醫。
我懶懶地抬眸,看向華妃。
“何必這麼迫不及待,我早晚死在你的前頭。”
我以為,華妃是來要我的命的。
但我錯了。
“溫太醫,你幫端妃好好看一看。”
那個叫溫太醫的男子,朝我行禮,然後開始給我診脈。
我乾脆閉眼,不去看這一切。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華妃若是想弄死我,只不過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這麼簡單。
我何必再苦苦掙扎?
所以,我任由他們擺弄。
他們給我端來藥,我就喝。
那個溫太醫連續三個月,親力親為,監督吉祥給我熬藥,看著我喝藥。
也是,必須保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