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了一下子之後,孔明月馬上冷靜下來。她還有一堆事要安排,遠不是高興的時候。
“你看了嗎?確定是秦二強嗎?”她問。
“還、還沒……”
“河裡也不一定只有一具沉屍,過去看看。現在是冬天,如果是秦二強還不會巨人觀,沒什麼可怕的,你是警察。”孔明月邊和周堯說話,邊打著手勢,讓其他人準備收隊,“我還要做些收尾工作,在我過去之前,你得場面控制住。我會通知陳禮,你讓輔警們幫忙找些遮擋物,先圈起來,把圍觀的人都疏散。”
“我知道了。”周堯聲音雖然有點虛,還是答應了。
孔明月通知自己跟前這一組,還有另外一組收工,把手續和場面的事情都處理好。無論那具屍體是不是秦二強的,也該收工了,不然不好交代。好在她這邊還沒處理完,就收到周堯簡訊:“是他。”
看來是看過了,而且是仔細看過了,孔明月想到周堯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等到孔明月到了現場,剛好陳禮也來了,倆人一起走在堤沿,朝屍體放置地點走去。孔明月發現現場處理得井井有條,警察以外的打撈人員都先離開了,雖然還是有群眾在張望,不過都被輔警攔在了相對較遠的位置,屍體用兩塊施工地那種藍色擋板遮住了。
“你還真放心讓他自己在這兒盯。”陳禮說。
“都要有這個過程,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當時老高可不是這樣用你的。”
“嗤,他恨不得我轉去做後勤,我要是聽他的,現在就不在這兒了。”
說著孔明月抬頭看見在擋板邊上徘徊的周堯,抬手揮了揮。陳禮把箱子往肩上提了提,小跑著過去了。
“怎樣?吐了沒?”孔明月第一句話就問。
“沒有。”
周堯說得很肯定。
“是嘛,回頭我問問別人。”
“一次……就一次……”周堯嘟囔著。
等孔明月看到屍體,也能理解周堯為何會吐,秦二強一個一米八且偏胖的人居然被兇手硬塞進了一隻大號行李箱,胳膊腿都切斷了,但是完整的,甚至還用膠帶貼了起來,被擺出了一種收拾行李的規整感。
因為時間不長,氣溫又低,加之行李箱的材質有一定防水作用,秦二強的屍體和剛死時差別不大。秦二強的胸口被切開,並且扒開一個大洞,心臟沒有了,在胸骨下面被塞了很多石子。行李箱的自重加上石頭的重量,使箱子沉得很深,移動位置應該也不多。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被勾上來。
“只能回去看了,”陳禮伸手進去,扒拉了一下秦二強的頭,“脖子這處應該是致命傷。”
孔明月歪頭看了看,皮開肉綻的傷口,大概是切斷了頸動脈。
“出血量會很大吧。”
“噴射性出血。”陳禮順嘴評價,“這兇手處理屍體倒是不含糊,殺人不熟練。這刀口,可能不止一刀,大機率是一刀沒切開。”
“這人就這麼老實任由他補刀啊?”
“我回去做個毒檢,看看是不是下藥了吧。”
因為屍體有固定,如果現在在外面解開,可能會破壞線索,而且影響也不好,只能先運回去。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要先來現場看看,做些取證,比如行李箱外沾著的一些水下微生物,如果運回去再看,很多細節可能就沒有了。雖然水大機率已經帶走了一切可以鎖定兇手的證據,但只要有一絲可能也不能放過。
現場勘查完畢後,行李箱直接被抬上車,和陳禮一起回解剖室。留下孔明月和周堯再收收尾,孔明月不住感謝來幫忙基層人員,也不忘提醒多關注一下市井輿論,千萬不要傳成都市異聞。不僅僅是影響不好的問題,關鍵是這個兇手不排除有表